白竹吓一跳,猛地睁开眼睛,连珠炮似的问道:“谁来了?干爹还是燕子?人呢?有什么事?”
张鸣曦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简洁地道:“来的不是干爹和燕子,是邻居。人家跑了一天,还没吃饭。你快起来给他弄点东西吃。”
白竹忙翻身坐起,揉揉眼睛,趿拉着布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拉鞋跟。
张鸣曦跟着他,一边走一边把那汉子的话说了一遍。
白竹心急如焚,皱眉焦急地道:“干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病了呢?还没醒过来吗?”
“胡大哥说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干爹没醒,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白竹抬头望了一眼张鸣曦,眼里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鸣曦,怎么办?干爹这样,燕子怎么办?她一个小姑娘,只怕哭都哭死了。我,我们……,要不我去吧,家里离不开人……”
张鸣曦打断他道:“你别急,也许干爹已经醒了。你一个夫郎去管什么用?我去!”
他抿抿唇,放缓了语气道:“你去做饭。不管怎样,人家辛苦跑一趟,不能让人饿肚子。我现在回家去赶牛车,牛车跑得快,半夜就到了。”
白竹心慌得不得了,煞白着小脸,没头苍蝇似的跑到灶屋,不知道该做什么,空着手又跑出来,问张鸣曦:“我做什么饭?”
张鸣曦比他镇定得多,沉声安慰道:“你看看中午有没有剩饭,馒头之类的,卤肉还有,你端一碗给他,看看瓦罐里还有什么汤,盛一碗出来,他一个人吃够了。”
他面色沉静,语气沉稳,虽然眉头紧锁,却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
白竹望着他,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有依靠,他使劲揉揉脸,让自己不要那么慌 ,急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人也清醒许多。
白竹进了灶屋,按照张鸣曦的意思,用干净碗装了四个馒头,切了一碗猪下水,盛了一碗排骨汤,用托盘装着,沉稳大方地送到店堂。
张鸣曦跟在他后面,微笑道:“胡大哥,这就是我夫郎白竹。你先吃饭,我回去赶牛车来,一会儿就走。”
白竹把托盘放在桌上,望了胡大哥一眼,十分眼生。
他在江家饭馆住了几个月,一直在后院帮忙,既不串门,也很少抛头露面,虽然是隔壁邻居,也许人家认识他,但他不认识人家。
胡大哥是知道白竹的,只是白竹以前打扮成小汉子,他没怎么在意。
这时知道白竹是个夫郎,心里不免好奇,抬头望了一眼,见白竹唇红齿白,孕痣嫣红,俊美异常,心中一突,不敢再看,忙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垂目道:“白老板,有劳了。”
张鸣曦见他在白竹面前不似在自己面前那么话多,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没时间多说,叮嘱李立维道:“立维,我走了。晚饭你多操心点。”
李立维站起来送他出去,道:“我知道,哥快去快回吧!”
张鸣曦点点头,迈开大步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