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放下背篓,转过身,俩人隔着背篓站着,道:“说吧,什么事?”
李立维咬牙,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掏出一个崭新的银手镯,太阳底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递给白竹道:“小哥,这是我在州府买的手镯,你帮我给宴宴好不好?”
白竹心一跳,皱眉道:“不好吧,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我给了,他不要。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宴宴现在都不愿意理我。”李立维委屈得差点红了眼睛。
白竹暗暗点头:宴宴不是垃圾桶,不会回收垃圾。
以宴宴的心高气傲,宁可自己难受,也不会去问李立维和张红玉之间的事情。
白竹叹了口气:“你把镯子收起来,我有话问你。”
李立维嗯了一声,把镯子塞进裤兜,眼巴巴地望着白竹道:“好,你问。”
“你不是和张红玉相好吗?怎么分手了?”
“什么?谁说我和她相好?我什么时候和她相好了?”李立维差点跳了起来,眼睛一瞪,红通通的好像要吃人。
白竹见过张鸣曦更凶的样子,现在见李立维气得跳脚,并不害怕,心里还隐隐有些高兴:看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自己误会了。
“你不要忙着辩解,我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你和张红玉在这里约会,我跟宴宴亲眼看见了,还看见你们俩人搂搂抱抱的!”白竹不和他绕弯子,直来直去,想到宴宴后来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语气自然不会好。
李立维一下子想起那次和张红玉在这里摊牌的事。
那天李立维告诉张红玉,自己不喜欢她,让她不要来纠缠自己。
张红玉不甘心,在这拉拉扯扯的,还拉他的手去按她的胸,搞得他自我厌弃,很久都不敢来见宴宴。
原来宴宴看见了!
李立维一颗心沉到水底,哇凉哇凉的!
难怪以前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宴宴,现在一看见自己就板着个小脸,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
找谁说理去?
白竹见他要哭不哭,似喜似悲,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由得来气,板着脸冷哼道:“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宴宴不是垃圾桶,不收别人不要的垃圾,以后不要来找他!”
说着,也不蹲下去背竹篓,拖着竹篓就跑。
李立维一把拉住竹篓,焦急地道:“小哥,你听我说!”
白竹面若寒霜,板着脸,冷冰冰地道:“放手!这件事不必再提,为家里的长辈留点面子。”
这话说得很重了,闹出来,胡秋月和李大贵几十年的交情要崩了,且崩得非常难看。
李立维面红耳赤,急出一头汗,眼眶红了。
他知道这样死死拉着白竹不妥,但他怕白竹跑了,就再也没机会说清楚。
他回来听爹说宴宴差点和陈家结亲,吓出一身冷汗,恨死自己以前拖泥带水的性格了,这次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
白竹和宴宴好得一个人似的,跟白竹说清楚了,就等于跟宴宴说清楚了。
他已经错过太多,再也错不起了。
李立维深吸一口气,松了劲,手依然搭在竹篓上,双眼望着白竹,十分诚恳地道:“小哥,你等一下,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后,你不原谅我,我调头就走,决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