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守漆采唳的庆族士兵,偷偷地跟在庆代的身后进了军帐。
在看见庆代举起刀,向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漆采唳砍去时,那士兵被吓的大惊失色,连忙跑出了军帐,给庆离报信去了。
在看帐中的庆代,哪是要砍漆采唳?庆代不过是用刀,把吊着漆采唳的麻绳砍断了而已。
庆代扶着漆采唳,让他缓缓在地上躺平,然后把手伸向了漆采唳衣服上的系带,想要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
但是还没等庆代的手碰到漆采唳的衣服,庆代整个人就被向后飞了出去。
漆采唳一个鲤鱼打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看着刚才被自己踹飞,倒在不远处的庆代,满脸嘲讽。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能伤到老子?”
漆采唳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刚才被庆代随意扔在旁边的弯刀。
漆采唳把玩着手中的刀,声音里藏着笑意:“我很好奇,究竟会是孰胜孰败?”
庆代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盯着漆采唳手中闪着寒芒的刀,没有说话。
庆代的胃,经过刚才漆采唳那突如其来的猛踹,此刻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试图把还未消化吸收的早饭尽数吐出来了。
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庆代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自然。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堵在嗓子眼、马上就要喷出来的“早饭”,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哟,胃疼?刚才不是挺张狂?拿着自己肮脏的爪子在老子身上摁来摁去,不可一世?
啧,就你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弱鸡,挨一脚就哭天抹泪的,还上战场?真是笑话!”
说到这儿,漆采唳摆出了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还说庆离厉害,现在看你这副德行,我也就知道你们那位庆离将、军,是个什么货色了——粗制滥造,胡拼烂凑。
我看庆离果真如你们所说的,不是正常人——因为他是一个,左拾右捡拼出来的垃圾!”
漆采唳笑了,笑得开怀,笑得放肆。
仿佛此刻,他全然不在庆族的营帐中,仿佛他已经掌控了一切,无人可以伤害他、战胜他。
欠揍的神情映入眼中,欠扁的声音传进耳中,庆代被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了轻微的抽动。
但因为提防着漆采唳手中的刀,庆代并不敢轻举妄动。
从漆采唳把玩那把刀时的手法、刚才的鲤鱼打挺、以及之前做戏装晕来看,庆代警觉的意识到——这个漆族的私生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庆代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黑皮少年。
无论是昨天那个一言不合,便二话不说抡刀砍人的少年;还是庆魏口中那个冲动无脑,与本族人也像是仇家一般的少年……
都不是此刻这个,站在庆代眼前的少年。
或者说,那些都不是漆采唳,不过是漆采唳伪装出来给他们这些人看,用来混淆视听的幻影而已。
就像是漆采唳看上去没有多少肌肉,却能爆发出极强的力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