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采唳低着头、大张着嘴,想要把空气大量地吸入肺里。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大口喘息,空气始终都像是叛逆的少年般,不愿进来。
真的是空气的问题吗?漆采唳想——如果说空气叛逆,还不如说是庆代叛逆,如此才算得上合适。
在漆采唳的肋骨断裂之后,庆代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把庆离那句“只管辱骂,不准动手。”抛到了九霄云外。
“砰!”地一声闷响,庆代的拳头再次落到了漆采唳的身上,这一次,庆代没有再攻击漆采唳的左肋,而是转向了他的肚子。
又是一拳狠狠打在漆采唳的腹部,庆代表情狰狞地喊道:“老子不嫌你脏,你这小兔崽子还不识好歹!今天爷爷我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过于剧烈、导致漆采唳已经叫不出声,还是他太能忍了。
在庆代接二连三的拳头下,漆采唳除了偶尔发出几声闷哼外,愣是连一声都没喊出来过。
“便秘的产物?老子倒要看看你这粪蛋到底有多硬!!”庆代怒吼着,一记重拳,猛击在了漆采唳的胸口。
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发出奇怪的声响。
肋骨并没有因为庆代的重击下而骨折,可心口突如其来地挤压,却让漆采唳确实的体会到了濒死感。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庆代的拳头,还是因为吃痛、漆采唳自己咬破了舌头。浓烈的血腥味几乎是在瞬间,便侵蚀了漆采唳的味觉。
庆代似乎并没有因为漆采唳之前的行为,而完全陷入愤怒的漩涡里,还有一些理智残留。
在重重地给漆采唳胸口来了一拳之后,庆代就停了手,不再继续打他。
铁锈的味道占领了整个口腔,每一次轻而浅的呼吸,都会让刚才被打过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
漆采唳低着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神色。
庆代的辱骂还在继续着,大概是因为庆离之前给庆代透露过漆采唳最在意什么,在庆代唾沫星子横飞的坚持不懈之下,漆采唳终于抬起了头。
看着漆采唳那副恨不得活寡了自己的表情,庆代得意的笑了。
“粪蛋大少爷,你不是牛吗?不是谁都不服吗?怎么现在竟沉默不语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明明是被人厌恶的玩意儿,竟然还会在意不要自己的娘老子!
哈哈哈哈哈!老子今天总算懂了,什么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讽刺、挖苦……还在继续着,庆代仿佛一点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明明庆代的用词,已经不再是满嘴的脏。
但漆采唳却觉得庆代如此说话,倒是要比直接骂脏更让人恼火,心中也因为庆代的冷嘲热讽变得愈发的怒火中烧了。
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漆采唳忍着疼痛,表现的和没有被打过一般,“感情是你那玩意儿太小,刚才没踢疼你这只龟。”
百无聊赖的语气,再配上漆采唳瞄着庆代那个地方的鄙夷眼神……刹时间,炸了的人就变成了庆代。
“艹你妈的!!屁燕子长嘴上了!!!你个被人日烂的贱种……”一时之间,军帐内的空气中,都被各类脏兮兮的东西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