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庆代越发确定,那个冲动易怒、头脑简单的漆采唳,不过是和浮在茶水表面的茶沫一般无二的泡影。
容不得庆代再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拿着刀的漆采唳,已经踱步到了离他不过三步的地方。
庆代心中下意识的认定,漆采唳马上就会用刀向他砍来。于是便在心里飞速计算着漆采唳的出刀路线、和应对的招式。
果然,漆采唳很快便举起了自己拿着刀的左手,向着庆代的右方袭去。
无论是漆采唳出刀的速度、还是弯刀砍向自己的角度,一切都如同庆代所设想的,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然而就在庆代已经胸有成竹的觉得,漆采唳的这一招是绝对发挥不了作用的时候。
远远超出庆代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漆采唳左手高高举起的弯刀不过是一个幌子。
只见漆采唳的左手在半空中,像使剑似得挽了一个剑花,弯刀便被别在了他的腰间。
‘糟了!’庆代在心中大叫不好。之前为了躲避弯刀,庆代的身体已经明显的向左倾斜。
漆采唳的左手收回了刀,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出招的是右手。而此刻向左偏斜的庆代,无异于是把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漆采唳的右手边,让他打。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漆采唳的右手便到达了庆代的左腰附近。
即便是隔着冬衣,庆代还是感到了有一阵冷风,已经先漆采唳的右手一步,刺进了腰间的皮肤。
在冷风袭来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漆采唳的右手便打在了庆代的身上。
但是不同于庆代想象的是,打在腰侧的并不是沉重狠戾的拳头,而是一记堪称柔和的掌。
庆代心里暗自吃惊,心道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这一次,庆代倒是料得准确无误了。
在漆采唳的右手覆在庆代的腰侧后,漆采唳的右掌很快就向上轻推了一把。
漆采唳的动作看上去很是轻巧,似乎好不费力,也无法给对手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然而对庆代来说,这“轻轻一推”,可就一点都不轻了。
皮肤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感,好似还和原来一样,并没有因为漆采唳的攻击而传出疼痛;但庆代的内脏可就不然了。
他的肾脏、肝脏都像是被铁针扎透,就连离左腰较远的心脏和左肺,也有了将要碎裂的感觉。
若实在要形容庆代的感受,莫过于——在眨眼间被碎尸万段,来的最为贴切。
在器官被扎透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房檐下被冻得梆硬的冰溜子,庆代冲着地面、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在庆代即将以面抢地的时候,漆采唳十分“好心”的揪住了庆代的衣服。
“我可不像你那么蠢,会自留证据。”
话音落下,漆采唳也就松了手。不过因为漆采唳揪了一把的缓冲,庆代摔的并不重。
‘萃掌!是早就失传的萃掌!!’
庆代把眼睛瞪得像鱼目,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