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任夫人脸上的面具险些绷不住,她紧紧绷直了身子,看了沈玉宜许久。
就连她身后的年轻女子也露出了几分紧张的神色,手指和手帕不断绞在一起。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试试这两个人是不是心里有鬼。
沈玉宜微微垂眸,稍作思量,然后转身对安栀娘用在场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虽然不懂医术,却对道术略有研究。”
她抬眼看了看安栀的方向,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方才细细观察了一下安栀姑娘,她如今的境地恐怕不是生病那么简单,我怀疑其中另有玄机,若是您愿意相信我,我便会尽力一试。”
这段时间,安栀娘砸锅卖铁,几乎请遍了燕州城的大夫。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安栀的病症所在,绝望之际,沈玉宜的话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既然医术治不了栀儿,试试道术又有何妨?
她连忙点了点头,紧紧抓住了沈玉宜的胳膊:“只要姑娘能救栀儿,我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
说着就要跪下去。
沈玉宜扶住她,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我要你当牛做马干什么,快起来,我会尽力救安栀姑娘的。”
在说出道术两个字的时候,沈玉宜特意观察了一下那边母女俩的神色。
任夫人波澜不惊的表情紧张了一瞬,但是她迅速克制住了。
但她身后的那位小姐却没有这么好的自制力了,她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不安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女儿的情绪,任夫人拉住她的手轻拍了几下,似乎在安慰她。
见沈玉宜态度坚定,任夫人也不再装活神菩萨。
她敛起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看着沈玉宜:“你这丫头嘴巴倒是不饶人,三言两语,黑的也能让说成白的。”
“你说我毁她清白,你如今这么说又怎么不是在毁我清白?”
说完这话,她接下来的话中变带了几分威胁。
“姑娘,出门在外,有些事管得,有些事管不得,我想你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她越是这样,沈玉宜便越是怀疑。
方才她刚说完的时候不辩解,现在听到她会道术了,又是辩解又是威胁的。
其中一定有猫腻。
既然如此……
沈玉宜没有理会她,对身边的李舟说道:“你帮忙去找一辆马车来,我们得把安栀姑娘带走。”
李舟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外。
任夫人一听到她要带安栀离开,眼中先是闪过几分急迫,然后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忽然说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做主就做主,怎么还要把人家女儿也带走?”
说完她看了一眼安栀的母亲,轻笑了一声:“别是个拐子吧!”
对于任夫人这突如其来的脏水,沈玉宜倒是出奇的淡定,她反问道:“我若是拐子,费尽心力的就为拐一个被你们磋磨地快死了的可怜女子?”
泼脏水谁不会啊?
况且她这泼出去的也不一定是脏水,说不定还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