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妈妈果然跳了脚,指着沈玉宜的鼻子骂了几句,沈玉宜一概不理。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是任家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了。
任夫人是个沉得住气的,她不做声色地又将话题引了回来:“你既然说你不是,那你不如说说,你来燕州到底是干什么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玉宜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索性将在永州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还是那套孤女北上找做药材生意哥哥的故事。
此时,英明神武的季家军统帅在自己家里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听完沈玉宜的话,任夫人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她还以为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原来也不过是个家里有点小钱的,小门小户的女子,也怪不得这么没有眼力见。
这样的人家,在他们任家跟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呢。
思及此处,任夫人便更加有底气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子,在这燕州城还不是任她拿捏。
说着便朝管家妈妈使了个眼色。
管家妈妈立刻意会,仗着自己瘦高力气又大,上前一把抓住了沈玉宜的胳膊,嚷嚷道:“你说我们就信啊,我看你可疑的很,不行,得带你去见官!”
她的力气确实很大,抓得沈玉宜有些痛。
她微微皱眉,在陆承景冲过来把她胳膊捏断之前,先反手一擒,将人按到了地上。
“谁准你对我动手动脚了?”
这一下更是了不得,管家妈妈疼得嗷嗷直叫。
任夫人也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指着他们说道:“这还了得!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当街行凶了!这个官必须得报!让秦太守来断一断!”
沈玉宜松开手,将管家妈妈扔了回去。
她笑道:“见官?行,我也想给安栀姑娘讨个公道!”
听到她同意见官,安栀娘有些着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劝道:“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呀!”
安栀娘是个善良的人,见沈玉宜这么挺身而出帮忙已经是感激不尽,不想让她再卷入更多的麻烦之中,便小声对她说道。
“这任家刚和秦太守的儿子定了亲……就是她身后这位三小姐,秦太守和任家马上就是亲家了!这要是见官,姑娘不是白白找罪受吗?”
沈玉宜安抚似的冲她笑了笑,高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位太守大人到底有没有那个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徇私枉法。”
说完又低声嘱咐安栀娘:“方才我派出去的男人你可记住他的长相了?”
安栀娘点点头,李舟生得俊朗,她自然记住了。
“记住便好,我担心报官只是任家想要拖延时间,等他一回来,不要犹豫,立刻把安栀姑娘交给他,他会寻到去处。”
见安栀娘似乎还有点不安,沈玉宜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进了耳畔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说。”
附耳几句后,安栀娘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激动,又想起沈玉宜的话,忙低下头遮掩了一下。
沈玉宜给安栀娘喂了一颗定心丸后,冲任夫人微微一笑。
“走吧,不是说见官吗?”
“我这就同你们去见一下太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