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替管家妈妈立刻嚷嚷道:“这谁不知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死丫头是个狐媚子,谁都想勾引!连我们三小姐的……”
说到这里,任夫人忽然出声轻轻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三小姐……沈玉宜看了一眼一直躲在任夫人身后没有说话的年轻女子。
她接着向任夫人问道:“既然如此,可有切实证据?”
这话一出,那年轻女子先是瑟缩了一下,又往任夫人的身后藏了藏。
任夫人还是没有说话,管家妈妈似乎是知道刚刚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
十分嚣张地对沈玉宜说道:“她一个卖身为奴的丫鬟,说她狐媚子还要证据,真是可笑,没有乱棍打死,已经是留了面子了!”
“卖身为奴?”沈玉宜满是冷意地看向管家妈妈。
“据我所知,奴隶这种东西应该近千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就算是安栀姑娘签了卖身契,也只是在任府打工,照样领月钱,是大盛的子民。”
“既然是大盛的子民,你们任家又有什么权力将人打死?”
她的话让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啊,签了卖身契也不是奴隶,只是去领月钱打长工,怎么就能被这些乡绅富豪随意发卖打死了呢?
管家妈妈结结巴巴了许久,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那位任夫人终于意识到沈玉宜并不是个可以随意打发了的角色。
她往前走了一步,让管家妈妈闭嘴退到一边。
“这位姑娘……”
她轻轻开口,声音温和有力,再配上那副慈眉善目的长相,倒很难让人心生厌恶。
“这是我们的家事,姑娘一个外人还是不便插手。”
她这话一出,沈玉宜就明白了。
安栀被撵出来的理由根本就不是实打实存在的,想到屋内躺着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沈玉宜心中便带了几分气。
她笑道:“既然安栀姑娘已经被撵出来了,就不是家事。”
她虽然笑着,桃花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我这个人啊,最讨厌有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欺负人,尤其是欺负女子。”
“我想夫人同为女子,应该知道在这个世道,一个清白的名声对寻常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寻了这个罪名将人撵了出来,恐怕是根本不想让人活啊。”
而且安栀的病实在来的突然,就连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出病症所在。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安栀的情况恐怕不是单纯的生病。
她虽然在《噩梦游戏》中和鬼怪打了十年交道,但除了如何对付这些东西,其他的玄门法术,她目前也只是了解了一个皮毛。
在这方面的造诣,远不如玉韬。
安栀的这件事,她还是得想法子先问问玉韬,只希望他现在还在燕州。
思及此处,她看向那位神色倨傲的任夫人:“夫人,这件事,我恐怕是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