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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道神秘的帷幔落下来把整个柳府大院笼罩了起来。
各房各屋的灯火渐次亮起,灯下人影憧憧,有闲坐说话的,有借着灯火赶做白天未做完的针线活儿的,有梳洗卸妆准备就寝的。
沐风居九姨太李氏看着丫环把一包草药倒进砂吊子搁在火上开始熬煎,一股子药味很快就弥漫得满屋子都是,李万娇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嚷:“难闻死了,熏死我不要紧,熏着了我的宝儿可如何是好——这谢先生开的药方子究竟是真是假有没有用呢,用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不见好呢,倒是……”
倒是越来越疼得紧了,这句话她收回去没有说,在下人面前说话还是得有所保留。
李万娇的下身确实一直在疼。这毛病在私*处,就算难受,她还得每日里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人,夜里就算老爷偶尔要行鱼水之欢她还不敢拒绝,勉强逢迎配合,这么下来这病就时好时坏,又疼又痒,还淅淅沥沥地流血不止。
“要是童养媳留下的那个药方子没被大太太的人抄走,说不定这会儿您已经好了呢,那个小哑巴真是挺能行的,她接生的宝哥儿如今健康活泼谁见了不说可爱呢。”
丫环兰灵仗着自己一惯得宠,有些话兰菊等人不敢说,唯独她敢说,也只有她能一下子说到最关键的地方。
李万娇果然傻了一刻。
谁说不是呢,想起这一茬她就心头火起,火苗扑花花直窜。
为了彻底治好这病,她没少折腾,怕谢先生的药方子不好,她另外又请了几个灵州府的大夫来把脉下药,这药吃了一圈儿最后还是不见好,越是这么拖着不见好,她心里越是恨一个人,她现在认定了自己的病久久不好就是那个人造成的。要是那个药方子没被顺手抄检带走,她对着上面抓了药用起来,现在肯定早好了,偏偏啊,她连夜来抄走了药方子。
越是疼痛难耐,她越是怀念那个被抄走的药方子。
李万娇恨得牙根直痒痒。
前儿疼痛更厉害了,她情急之下忽然想起那童养媳吩咐过的一项,说用药期间不能和男人同床。
这一点别人也许能做到,可是她李万娇有些难,老爷夜夜守着她和宝儿,亲够了宝儿,总是会反过来也要亲亲宝儿他娘的,宝儿的娘又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这温香*软玉在怀,柳老爷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于是就隔三差五地要亲热一回。
这一亲热不要紧,只是苦了九姨太,刚刚有点起色的下身第二天肯定会重新红肿痛痒,疼得钻心。
所以她下了决心,要干脆远离男人几夜,专心用药治病,这几晚老早就撒着娇找借口赶老爷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
她心里盼望老爷能去姨太太那里住,任何一个姨太太都好,就是别去大太太那里。
只是老爷好像偏偏喜欢大太太那里,连着三晚都在那里。
今晚不知道会去哪里?
兰菊小心翼翼上前替她卸妆,试探着说道:“老爷在中院陪大太太吃完晚饭就一直在里面聊天呢,现在还没出来,不知道今晚何时过来,这万一夜深了宝儿又该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