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越听越是熟悉,也越来越像是爸爸的声音。可这怎么可能呢?爸爸在钱江。
林小满仔细地听了听声音,发现那声音就近处,可是却不是地面上发出来的。
地下!
她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地面听,像壁虎一样一点一点的在院子里爬动。
终于听清楚了,那声音在靠近排水管道下面。从那个漏水下去的铁栏一角听,声音尤其清楚。
林小满捡了块石头,用力地拍了拍那铁栏,那唱歌的声音立马止住了。
下面一片死寂。
林小满颤抖着声音问:“你是爸爸吗?我是小满。”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兴奋,“小满!小满!是我。”
“你在哪儿?从哪儿下去的?我在这院子里没找到什么通道口。”
“我是被蒙着眼睛带下来的,但我感觉到,是进了一个院子,往右走了十几步,进了一间屋,然后移开了什么东西,掀了个盖板儿。”
“那好,爸爸,你别动,我马上下来找你。你耐心等等我。”林小满立马开动脑筋把这家属楼的地形回忆了一遍,慢慢地在心里描出了一条线。
进门,往右,十几步,进门的屋子。那就是最右边的两间屋子,要么是王楠家,要么是李铁家。
她先从窗户爬进了王楠家,王楠还没结婚,家里乱七八糟的,到处都丢着臭袜子,床上的被子也没叠,是卷起来的,好像晚上就直接从那口子钻进去睡,早上又原样钻出来似的。
移开东西……
她使劲地移开了柜子,用力地敲了敲地面,发现下面是实心的。
爬到床下,又原样敲击了一遍,依旧是实心的。
林小满拉开门走了出去,去推李铁家的窗户,却发现窗户是从里面拴住的,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
她飞快地跑上楼,拿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这玩意儿是火灾后,徐卫国找人打造的,说是给她防身用的。
他还曾告诉她,如果遇上不认识的人近身,可以抽出它出手,照着肉厚的地方捅,只要不把人捅死,他都能保她无恙。
她用这把匕首慢慢地贴着窗户缝一点一点的格着,遇到阻碍的时候就用力往上撬,撬了好几分钟,终于把窗户撬开了。
提着匕首爬进了李铁家,她拉亮了电灯,仔细地查看着屋内,终于在发现床脚下有一点印儿,那是原来放床脚的印子,却没被盖住,这说明,这床被人移动过,没能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心里有了数,她立即把匕首往床上一放,抱着床头的柱子就开始使劲的往外拖。
这床是木头雕出来的,因为是照着晚清的样式做的,比普通的简式木床多了三个雕花的面儿。
床很重,林小满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移开了一寸。她一点一点的拖着,拖动了之后,又跑到另一头,蹬着墙壁用力地推几下,然后又拖,又推,来回的折腾。足足弄了十几分钟之后,她终于把床移开了。
床下放着一个红木箱子,箱子表面没有灰。箱子是上了锁的,她想了想,又把匕首找了出来,使劲的插那锁孔。
这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