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很大,左右各有两个偏院,里面住的是他的卫士,主院深逾五重,前后都是三进,中间只有一间庭苑没有引水筑池,在他入京之前,都是其妻康氏与长子安庆宗在住,此人年纪约摸三十不到,妻子去年死于难产,还未曾续弦。”
许光景带着另一队人,将一早就打探来的消息,进行了一个汇总,由他们所绘制的平面图,看着就像是鬼画符,如果不是由他们本人来讲解的话。
“府中共有下人二十七人,护院的家丁三十人,侍女四十一人,做事的婆子十九人,安胡儿入京之后,府里增加了不下百人,那些獒犬,被布置在府中各处,没有机会下去,因此,也无法探知,内院的情形。”
刘稷在那张图上做了一个标注,随口问道。
“坊外是不是右羽林的军士在巡视?”
“是右金吾卫的人,羽林军只负责宫墙。”许光景说着,恍然大悟:“从兴庆宫的宫墙,到道政坊的坊门,只有一街之隔,一旦有什么动静,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何只是羽林军,惊动了圣驾,飞龙骑和龙武军也会出动,那一里将被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插翅难飞。”
刘稷在那上面打了一个叉,不得不说,安胖子选的信处,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基本上属于地狱级难度,就连进宫,也只需要经过一段很短的一个路口,在这段短短的路口上,布满了军士,根本无从下手。
他在那张示意图上涂抹了一会儿,将可能的巡兵全都标注在上面,包括他们换防的时间和人数。
“右金吾卫,是不是程疯子在管?”
许光景一拍脑袋:“对啊,小的怎么没想到,东边这一片的坊市,都是他的管区。”
“你说,他履新不到十天的功夫,难免会有点什么纰漏吧。”
许光景会意地点点头:“那是难免的。”
“戍主,你想怎么做?”
“安府不成,离宫里太近了,让弟兄们盯紧一些,我就不信,他还能一直呆着不出门了。”
刘稷在那张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叉,直接否决了之前的计划。
安禄山进京后第二天,便当真出府了,不过去的是位于十王府当中的寿王府,这一路上同样扈从如云,他的人只能远远地看着,近前都十分困难,因为这里不是皇城,却胜似宫城。
“安郡王。”
李瑁与王府属官降阶迎在了大堂外,安禄山做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快走了几步。
“怎敢劳动殿下亲迎。”
“你是我邀来的,就是小王的贵客,请。”李瑁侧身将他往里面让,安禄山也不推辞,呵呵一笑,走在了他的前头,引得几个王府属吏吃惊不已。
李瑁却是毫不在意,随着他步入大堂,结果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自己并不是今天唯一的宾客。
“哥舒瀚!你这老儿。”
哥舒瀚似乎并不习惯他这种自来熟,站起身,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得殿下之邀,还以为是以陪谁,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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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