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等人与王夫人在偏厅寒暄许久,这位高高在上的中都留守司正留守却迟迟没有出现。
江柳愖不时的朝门外看去,似乎有些着急了。
王麓操与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少话?寒暄到现在,已然用尽耐心了。
沈康始终的陪着笑喝着茶,累了便推要如厕,躲上一会儿,到了后来,江柳愖瞧出了沈康的伎俩,便也随着沈康频频出去透透气。
王夫人面上笑着,心里也急。
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妇人,往日闲来无事和贵妇们一同品品茶赏赏花还好,如今陪着三个初次相见的毛头子聊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累呢?
她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竭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精神头儿。
“麓操啊,你那两个同窗怎么还不回来?”
王麓操早已经喝了一肚子茶,习惯性的将茶杯端了起来,又有些反胃的放了回去,缓缓的笑了笑,道:“许是贪恋府上风景,不知蹿去哪儿消遣了。”
王夫人笑笑,道:“哈哈,你这孩子,倒是善谑。”
王麓操“...”我明明的是真话。
沈康与江柳愖到茅厕躲清闲,倒的确有些流连之意。
王府之中如厕是有大规矩的。
寻常人家不过就是一间临时搭建的茅房,但王府的茅厕却是套屋。
外间有供人换衣裳的隔间,另有一供人净手洁面的屋子,到了最里面,一间四方屋才是如厕之地。
如厕以后,自有伺候的下人递来绢布。
沈康初初接到这绢布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蹲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敢情儿,这王府用绢布擦下身啊?
这样的奢华程度,真令人咋舌。
清理好了下身,恭桶便被下人从后门拿出去清洗,又重新换了干净的恭桶回来。
沈康来到净手房,遇上了江柳愖。
江柳愖笑问道:“还以为你掉恭桶里出不来了呢。”
婢女双手擎着琉璃盘子,递上澡豆来。
沈康和江柳愖各自抓了些,江柳愖笑道:“王家的澡豆真是费了心思做的。”
沈康闻了闻,道:“的确是馥郁芬芳。”
江柳愖笑了笑,转眸看向低垂眉眼的侍婢,问道:“这澡豆有什么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