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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稍加好处,就是一把好刀。
杀人刀。
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穿行在人群之中,一不小心,竟将一个行人撞翻了。
那人刚要张嘴开骂,瞧见小太监的打扮,却没敢开口。小太监上前去扶他,连连道:“抱歉抱歉,是咱家没看清楚,您多担待。”
那人也只能笑一笑,摆摆手,推说:“公公多礼了,也怪咱没看路。”
二人说话间,就这么错开分行了。
小太监抬眸再一看,终于找到了秦福,他刚要上前,却见陈洪也在,不由得又退了几步,藏身于一旁的货摊边上,假装在瞧东西。
待秦福一行人离开了,小太监将随手戴在脸上的面具拿下来,清瘦的小脸紧紧的蹙着眉毛,嘴唇狠抿着,并齿咬了咬嘴角。
怎么办呢?
他得想办法,先引开陈洪,再去找秦公公说话。
正在这个当口,李章指着路边的酒楼笑道:“二位公公,咱们也走了好一会儿了,眼瞅着就到晌午了,不如,今儿咱在宫外用点儿?”
秦福年岁较长,平素又少做活,双腿已经有些发沉了,此言正中下怀。
他笑了笑,道:“好罢!咱们就去瞧瞧,近来这京城百姓都吃些什么东西。”
说着,他挺直了腰板,率先走进门去。
陈洪与李章在后,互相推让了一番,终究是陈洪先一步进了门。
路边的小太监双眼如同粘在了那三人的后背上,瞧见他们进了酒楼,紧随其后,潜了进去。
秦福三人直接被请到了二楼的雅室中,分上下而坐下,李章抬手为二人斟茶,额头上不知何时溢出了汗珠,他抬手从袖口里拿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赶紧塞回去,笑着道:“外头那么冷,这屋子里倒是暖和,哈哈。”
陈洪笑道:“你支支吾吾个甚么劲儿,哈哈,想吃些什么,尽管叫来,今儿让咱家来做东。”
李章拱拱手,笑着道:“还是请秦掌印做主吧,咱随着二位的口味,不挑甚么的。”
陈洪的话说得大气,不似平常太监的阴柔语调,倒是有几分男儿模样。
其实,这个语调,是陈洪特意暗自观察那些大臣们的模样学来的,太监嘛,都是残缺的男人。
可凡是个男人,谁能乐意让人知道自己缺了东西呢?而这东西却又是吃什么也补不回来的,长久的压抑与心理的缺失,让这些人都有些怪癖。
人们常说太监性格阴晴不定,都是龌龊的阉人,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陈洪是十二岁才被迫净身进宫的,这个年纪,放在普通百姓家已经算是初长成的少年了,加之古代人成婚又早,心理成熟。他对于男女的区分,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界限。
他喜欢学着那些男人的模样,以此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虽说是用处不大,但却让他在太监群体中显得很不一样,让许多人对他刮目相看。
似李章这种善于揣摩人心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人对于陈洪,都是敬畏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