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常很不给面子的道:“上次江伯伯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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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喝了一杯酒,至今仍不能忘却?如今反倒揶揄起人家来了。”
原来是偷喝的,还只有一杯啊!
江柳愖脸色微红,道:“再过两年,我十三,到时候自然是想喝多少喝多少,谁也管不得我。”
沈康笑道:“江兄是想弃了诗仙之号,改做那酒中仙?”
“诶?”江柳愖脸不红气不喘道:“正有此意!”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脚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翩翩少年身着锦缎兰衣长衫,头戴黑网箍,手拿着纸扇轻摇,风度翩翩的走进门来。
“王麓操!”江柳愖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责问道:“你不是不来鹿鸣书院?如今又腆着脸来我们攸居做什么!”
王麓操“啪嗒”一声,把折扇收了起来,以扇子指着江柳愖道:“小儿慎言,莫要吃罪了你江家惹不起的人。你大概不知,你父江有津如今正在礼部任职,而我叔父正是他的上官,你可明白?”
江柳愖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脸色登时红成了熟虾,大吼大叫着:“王麓操!我,我”这一头白启常与沈昌连忙上前拉住了他,纷纷安慰,让他不要动怒。
王麓操“啪”的一下打开折扇,慢慢轻轻的在胸口扇了两下,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书童小厮,让他们将东西搬进去。
他抬头看看艳阳高照,似是觉得干渴,转而头也不抬的来到廊下。一旁自有小厮上前为其遮阳纳凉,又拿出竹筒来给他饮水,悠闲自在,仿佛眼里根本没有那便大吵大闹的江柳愖。
沈康瞧着两头,捻了捻袖口,道:“白兄,该去县学找常教谕入籍了。”
白启常愣了愣,没想到沈康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却是拒绝不得,又不能将江柳愖扔在这里不管,只得与沈昌合力拖着他出了攸居的大门。
门外游廊拐角处,一个穿着短打,留着短须,三十来岁的男人,转身离去。
不过一会儿,那人来到致知居前,自然通过门房,一路上偶有路过的小厮婢女,皆是略微朝其点了点头,口称“许叔”以示尊敬,直到进入内堂,便看见骆逋正坐在窗前。
骆逋端着一册书,轻捻书页翻过一篇,在这一页用手掌压了压,反扣着放在了小桌上,转而端起茶杯,朝着来人扬了扬头示意他说话,并颔首去抿茶。
老许弯腰弓背,拱手道:“回老爷的话,两个孩子丝毫不在意弄雨的轻视,最后反倒是弄雨尴尬的收不了场,主动为二人开门。”
“哦?”骆逋放下茶杯笑了笑,道:“沈昌亦是如此?”
“是。”老许笑了笑,道:“沈昌还引用君子有三戒,告诫自家的书童,不要急躁轻易动怒。”
骆逋捋捋长须美髯,笑道:“藏山说,沈昌性子憨直内心通透,但极有容人之量,倒是不假。”
“是。”老许接着道:“白少爷很宽厚,对待沈昌与沈康很是和善,江少爷年少爱玩,揶揄了几句并无恶意。王少爷来时,冲突了一息,不过是少年血性,不碍的。”
骆逋点点头,问道:“攸居,提了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