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人流比昨天多了不少,还在春节期间,四处都贴着大红的春联,很有一番节日的气氛。
陈乔山推着自行车,感觉有点别扭,头上那顶公牛队的帽子实在是招眼。
红色不一定就涨,即使配上公牛队的牛头也不顶事。
陈乔山心里苦笑一下,自己这两天完全是魔怔了,南方证券那尊牛顶熊的雕塑都没能逆转大盘,何况一顶山寨厂出产的帽子。
他索性把帽子拿在手里,搓扁揉圆了直接塞进了外衣兜,这才感觉顺畅许多。
路过镇口,碰到个卖糖葫芦的,扛着一个草把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串,引得后边跟着一群小屁孩,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陈乔山不禁来了兴致,他上回被小五馋了一回,在北大买过一次糖葫芦,可总觉得味道有哪里不对,远没有小时候的那股滋味。
细算起来,陈乔山今天其实没少挣。
现如今,他手里的现金足够偿还天一证券的本金,账户里那五千手屯河股份,以今天的收盘价计算,也价值百万了。
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了百万身家,陈乔山自己也有点吃惊,没办法,今天完全被主力调戏,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搁谁都不会琢磨其他的事。
盘算清楚,陈乔山也就想开了,大不了少赚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赚钱的机会。
他心里稍微松快了点,推着老二八凑到草把子前问道:“大爷,这糖葫芦怎么卖的?”
卖糖葫芦的老汉瞅了他一眼,眉头都没动一下,瓮声瓮气地说道:“一块五一串,五块钱四串。”
陈乔山笑了笑,问道:“您这草把子卖吗?
老汉有点莫名其妙,以为自己个耳朵背听岔了,便问道:“你说啥?”
“大爷,你这草把子卖吗?”
老汉这回听清楚了,仔细瞅了陈乔山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娃,你啥时候见过木匠卖墨线盒子的,砌匠卖吊线的?”
陈乔山也没在意,青琼还有卖马的时候,一个草把子哪有那么多讲究,他也没多说什么,从内兜里掏出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一百块钱你拿去,剩下这点糖葫芦和草把子都归我。”
老汉明显有些犹豫,盯着那张红彤彤的纸币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草把子是吃饭的家伙事,可是跟一百块钱相比,家伙事也是不顶事的。
再说了,草把子才值几个钱?
老汉明显是个明白人,糖葫芦撑死也就卖个二三十块钱,这生意值当做。
当然,老汉也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他先接过钱,在街边轻轻蹭了蹭,墙上顿时就沾染了些红色,他这才把钱先揣起来,然后把手里的草把子递给陈乔山。
陈乔山顺手接过,掂了掂,感觉不是很重,一根棍缠上点茅草能有多重。
看着周围拢过来的几个小孩,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心里呵呵一乐,从草把子上拿下几串,每人塞了一根过去。
那群小孩很是惊讶,不过还是本能地接了过去,没大会,仿佛怕陈乔山后悔似的,撒丫子就跑,跑了段距离,就啃起了糖葫芦,有个孩子边啃边嚷嚷“二虎,三虎,你俩快来,这有个二傻子送糖葫芦,不要钱……”
街头马上就是一阵鸡飞狗跳,陈乔山脸色顿时就绿了,他也没敢多呆,扛着草把子就跨上了老二八,奔着镇子口就去了。
上初中那会,看到街头卖糖葫芦的,他就馋得口水直流,可惜只能远远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愿望一朝得偿,心里自是再畅快不过。
耳边风声阵阵,陈乔山单手把着自行车在街上穿行,这对他来讲一点难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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