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袁氏的宝藏 六(1 / 2)

汉末小人物 张有孚 2381 字 4天前

袁氏覆灭之后,曹操大力扶植河北士族和天下寒门,一门心思打造属于曹家的势力,司马氏在河北本就有党羽,他们当然可以稳坐钓鱼台坐看事态发展。颍川人没那么强的底蕴,又不愿被逐步排挤,为了壮大力量目光自然放到并州上。

并州明里豪门大族各成一派,实际上以太原王氏为代表的雁门莫氏,阳曲郭氏等豪族暗中和司马氏一个阵营,加上幽州刘珪,可以说司马氏才是幽并边地真正的幕后大佬。此外,河东地区在经济上更亲近关中,上党高干自成一派。曹操对并州这一亩三分地也一筹莫展,盟友张燕只能在太行山区发展,想深入并州困难重重,一个莫家就给他挡死死的。

颍川人也是误打误撞提前下过一步好棋,过去刘琰和关中人私交很好,和弘农杨氏也有很深的渊源。都知道刘琰和唐家是钢铁同盟,唐翔是弘农夫人亲哥哥,由于这层关系,唐翔在弘农太任上等于颍川人和其他士族交流的窗口,所有人都不希望纽带被轻易动摇。

弘农郡的权利结构是典型的三角架构,以郡守唐翔为中心,民政归地头蛇杨氏,军权归关中人段煨,谁敢挑刺得先问问杨彪让不让,杨氏还能浪费口舌讲道理,外来的段煨可没那么多耐心,只要唐翔知会一声,惹事的家族就不存在了。

颍川人在并州争不过司马氏,可仍旧比曹操占优势,通过唐翔一面接洽杨氏,一面和关中人达成协议,绕了两圈把张则安排进并州,张则到了太原却发生了变故,司马氏暗中命令王家阻扰张则募兵。

去不去曼柏无所谓,颍川大佬的目的就是让张则带兵,没有兵去曼柏做什么?好容易安排人进入并州,肯定不甘心让他去朔方做傀儡。不用猜一定是曹操在背后使坏,兴许给了司马氏什么承诺,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指示张则暂时留在太原,和王柔相互恶心看谁先受不了。

大佬一句话底下人就得受活罪,王氏有多难受不知道,反正张则快被对方恶心吐了。对付一个王氏就够糟心了,又接到弘农夫人的来信要找什么刘琰。张则觉得所有人都疯了,包括关中人、颍川人、冀州人,连幽州人都在找一个死人,随着时间推移,大家的搜寻重心逐渐集中的并州,这么大动静连曹操都惊动了。

张则人生地不熟想找也没能力,弘农夫人催促的越来越紧,口吻也越发严厉,出门有王氏闹腾,回家还得挨主子骂,现在是焦头烂额想死的心都有了。张则烦心事太多,徐辑走关系要见袁熙家眷,开始还没留意,等过后琢磨出味道,你徐辑是酒泉太守,想见人自己找单于说就行,犯得上绕一圈走度辽将军的路子吗?

探望侧室赵熙没必要隐藏在背后,徐辑是袁熙的重要幕僚,还是当初刘琰麾下长史,隐藏在幕后只能有一个原因。。。。。。

没什么恍然大悟,更不需要猛拍大腿,张则断定所谓的侧室赵熙肯定有大问题,他不敢继续猜下去,以张则现在的身份和能力,接不住刘琰这颗大雷。接不住归接不住,既然都猜出来好歹也得去看看,张则就是个打工人,要真是猜测的那样,回头便跟颍川人知会一声,上面怎么安排自己怎么做呗。

因此张则告诉刘豹,我要去你那视察工作情况,听说天下名门袁氏的家眷在你那,顺便让她出来见一见满足好奇心。

由于历史原因,南匈奴单于在度辽将军面前始终矮一头,加上在兵员问题上拖延日久本就心虚,怕占便宜是假实则兴师问罪顺,人家主动上门又不好推辞。刘豹找出《孙子兵法》连夜翻看,还真给他找到条妙计。

兵法云:关键在争,屈伸之利,人情之理。

刘豹决定反客为主,大张旗鼓主动营造声势,宣扬张则借口来视察工作,其实就是要来看袁熙侧室。别管有用没用先给你嘴堵住,你要是找茬就是对袁熙侧室的服务不满意,和咱单于努力工作没关系。

度辽将军风尘仆仆来到大陵,刚进门就看到竹竿挑起两道横幅标语“碧眼娇娥俏少妇,名门眷属知书礼。深闺幔闱承欢乐,还请度辽休推辞。”

这么蹩脚措辞也就刘豹写的出来,张则撇嘴刚要嘲笑,碧眼两个字却让他僵硬当场,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合吧。

来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期待,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张则反倒莫名紧张,他不怕别的,就怕到时候上不去又下不来,别玩过头再给炸死。

正犹豫是不是转身回家,刘豹几步迎上来,满面笑容躬身到地:“张度辽莅临当面,在下惶恐失神,故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则手指横幅犹豫半响,想开口询问又不知道如何措辞才合适。

刘豹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故作神秘:“请先入席,待酒酣耳热佳人自至。”

既来之则安之吧,张则心里一团乱麻,只顾大口喝酒吃肉,不时瞄向刘豹也不着急开口。

“张度辽,您所讨兵额。。。。。。”刘豹说话显得很没有底气。

张则握着一根啃净的骨头,在面前来回乱晃:“你必须出!”

对方跋扈的态度让刘豹心里发苦:“三家都应该出,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也受不了啊。”

张则拿起丝巾擦拭手中油脂,承认刘豹讲话有道理:“你讲得对,不是谁吃亏的问题,都是大汉子民人人就要出力,不能有例外。”

刘豹狠狠点头:“就是,就是,不如度辽将军发手令,他们不敢不从。”

“单于威望不足以震慑部属?”张则脸色瞬间沉下去。

刘豹心中一惊极力否认,这个帽子可不能给扣上,没能耐做得什么单于?传到曹操耳朵里可不得了,就怕扶植刘去俾上位,那位对王氏可比自己强硬。

张则也不纠缠:“你要出大头儿,还要先出,你是单于要做个表率。”

“中郎将也要,您也要,我实在有困难。”

刘豹说的中郎将是使匈奴中郎将王柔,新官上任就找刘豹要兵,话讲得也直白,你是大单于不找你找谁?

“那我不管,要不大单于换人?我看刘去俾挺合适。”

“您别介!”刘豹等不及了,宝贝现在就得拿出来,否则再唠一会儿单于宝座没了。

铜铃叮当引出一副美景:

妙可含璋碧玉娟,蹂胰半落醉尘轩。蓝眸秋水桃花面,蜀锦云霞碎画间。鹤舞旋空长袖漫,莺啼定韵短吟连。前言旧事情堪度,探故他乡再续缘。

真人就在眼前,这冲击力完全不一样,张则呆坐当场良久没缓过神,手中酒杯被缓缓推起,不自觉张开口甘醇入喉,酒味刺喉一个机灵刚要讲话,嘴却被一双柔荑轻轻挡住。

“干酪仙汁将军当慢饮细品。”

“慢饮,细品,对,夫人此言有理。”

酒杯填满张则一饮而尽,再次填满再次一口喝干,嘴里说着细品实际却在牛饮。张则不明白状况,越是不明白越要听话,面前这个人总是让人琢磨不透,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如迷雾一般绝非眼前那样简单。

堂堂度辽将军跟失了神一样痴傻,不用说一定是给迷疯了,看得刘豹脸色狂喜,暗自挑起大指赞叹自己英明,当初留下赵熙就是一步高招。

刘琰斟满一杯酒:“屠各实力最强,不如发个手令叫人过来,大家当面分派即使不成也算试探一番,将来也好有个对应。”

张则脑子跟浆糊一样,胡乱应答几句忽然想到一件事,抬头瞪着刘豹,眼中似冒火一般:“你敢碰她!?”

刘豹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就摸过手,不,不,不,碰都没碰过。”

“与张度辽没有什么可隐瞒。”刘琰转头嫣然一笑:“确实没有,我是家里侍女,平日闲得很。”

没有你还说什么不隐瞒?到底有还是没有?算了不胡猜了,张则怒极反笑:“侍女?真是个闲差事。”

“只是闷得久了心生虚火。”刘琰手掌平铺摆在面前。

“虚火?”张则握住手掌仔细观看掌纹,借机凑近低声说道:“侯爷,您什么意思。”

“明面意思。”

“有些事情您怕还不知道。”张则微笑转头看向刘豹:“现在世道变了,老的老退的退,咱家现在靠边站,给发到这个鬼地方,那些年轻人想法和做法都与之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