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心中早有准备,他想到皇上会问及此事,便事先翻看了四皇子的病案。他回答道:“回皇上,四皇子一出生时就是早产,身体本就虚弱。后来又因为没有得到妥善的照料,多次感染风寒和发热,导致身体越发虚弱。况且,臣翻看四皇子的病案得知,他的体弱似乎是从母体里带下来的。侍候四皇子的太医又没有医治对症,才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差。”
傅晟夜听完谢太医的回答,眉头紧锁。他深知四皇子是他心中的一块心病,如今得知其体弱之因,更是倍感焦虑。他坐在龙椅上之上,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沉声问道:“今日的毒药对四皇子的身体究竟有无影响?”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烦躁与关切。后宫之中接连对两位皇子下手,已经让整个皇宫人心惶惶,嫔妃们人人自危。
谢太医跪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皇上,四皇子的弱症已是根深蒂固,恐怕难以根治。今后只能悉心调养,长久服药以维持身体。”他声音颤抖,生怕自己的回答触怒了龙颜。
傅晟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沉默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终于,他开口道:“退下吧。”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谢太医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勤政殿。德全在一旁看着皇上的脸色,心知他心情不佳,于是奉上一杯热茶,欲言又止。
傅晟夜瞥了他一眼,问道:“慎刑司那边怎么说?”德全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放心地回答道:“慎刑司传来消息,关才人的婢女思雨一口咬定所有的毒都是她下的。但奴才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谁会下两种毒来害人呢?依奴才看,今日之事背后必有蹊跷。”
傅晟夜冷笑一声,道:“你这奴才,跟在朕身边久了,也学会察言观色了。”德全嘿嘿一笑,道:“奴才哪有这本事,都是胡乱猜测的。”
傅晟夜心中明镜似的,他知道这背后必有猫腻,但后宫之事纷繁复杂,他不能轻易动怒。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事情自然发展。后宫的争宠手段他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次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于是,他下旨道:“传朕旨意,关贵人纵容手下之人下毒毒害二皇子,降为美人,今日起禁足于永宁宫。另外,从朕的私库里挑些好的补品送给林容华。”德全连忙上前领旨,退下执行。
旨意传到永宁宫时,林容华正趴在榻上哭泣。她听闻皇上并没有惩罚陈美人,气得将嘴里珠云刚喂的药吐了出来,大声哭喊道:“为何不罚那个毒妇!若不是她,我何至于小产!为什么!”她说着将榻上的抱枕和喝药的汤碗一同砸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