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谢允之解下腰间的一袋子银子塞到了郎中的手里,又让丫鬟去取银子给医女,他说:“劳烦二位留在院中给她医治,多少钱都好说。”
郎中掂量掂量银子:“银子多少倒是好说,这姑娘我看着也是可怜,罢了,我那医馆就让学徒先打理着,我们先留下来治疗这姑娘的病症。”
医女给江曦浅喂了安神的药之后就出去了,江曦浅躺在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谢允之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江曦浅,他眼眶通红,心中满是自责愧疚:“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来的太晚了,让你受苦了。”
安置好江曦浅后,谢允之和谢芷兰回了谢府。
谢芷兰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在她的印象当中,她大哥从来都是沉稳内敛,有什么心事都不会表露在脸上的人,可方才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他为何反应会那般大?
谢芷兰问他:“大哥,那女子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谢允之没有否认:“小时候见过,我记得她,不过,她很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从远处路过正看到江曦浅在府门口玩儿,被府上的嬷嬷慌慌张张又紧张兮兮地带了回去,将府门紧闭。
第二次相遇,是她想要下马车买糖葫芦,又被嬷嬷拦住,他买了糖葫芦想要给她,回来的时候那马车已经不见了。
第三次相遇准确的来说二人并没有见到,是江曦浅的竹蜻蜓被她转飞到了府外,他捡到之后丢进了府中,片刻后,从府里扔出来一块用帕子包好的糖糕。
虽然谢允之没有看到人,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她,只有她会这么可爱,只有她会将浅浅的溪水绣在帕子上,还这么毫无顾忌地就扔到了外面。
后来他去了湖广,可总是会无端地想起那个女孩儿。
自此之后,任何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当地官员包括当时的湖广总督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日后助他青云直上,他都婉拒了。
谢芷兰惊讶道:“小时候见过?!怪不得,原来大哥一直念念不忘地就是她呀,可是她怎么会流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谢允之一愣,他从来没有和谢芷兰说过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女子?”
谢芷兰冷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每回你都是将近身的女子拒之千里之外,还总是惆怅的望着天空。”
谢允之没再说话,回了谢府后,他让龙宇暗中去查司马家,同时想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春荷和她姐姐江曦浅见上一面。
次日清晨,侯府。
六福看着床头的梅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巧儿那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能如此的开心。
早上,巧儿蒸了许多山药、芋头、红薯,她拿了几个给六福:“六福哥,这几日吃的油腻,今儿早上就吃山药和芋头吧!”
过年之前,果蔬司送来了许多北川各地的食物,府上的厨娘休息的时候,巧儿和婷儿就会鼓捣一些吃食。
春荷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薯去书房找裴景诏,这几日二人都是腻歪在房中,直到军中的简报不得不看了,裴景诏才换了衣裳去了书房。
“小侯爷,吃点儿红薯吧。”
春荷坐在裴景诏的身旁给他剥红薯,喂到了裴景诏的嘴边,裴景诏握住她的腰,用力一带将她带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