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景变幻,抚平人心中躁郁、洗涤人心灵。
这几日精神高度集中,如今正好趁此机会放松。
来时,秦烟怀着诸多希冀,好在最后找到了他。
她的心思,更多放在云知行身上。
她驰马与他并行,此刻他真切就在身旁,她恍觉这几日过了半辈子那么长。
昨晚宁枭难以入睡,直到确认秦烟离开房间,才肯闭上眼。
现下他跟在后面,见两人挨得那般近,不由猜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秦烟一心放在身旁人身上,并未留意身后那道幽怨的眼神。
她试着说起以前,即便不能唤回他记忆,亦能让他多熟悉些。
她像个说书先生,讲起故事来高低起伏,引人入胜。
整个上午,宁枭被迫听完了两人儿时的事。
宁枭目露不屑,想着云知行果然是个阴险小人,从小就心思不正。
他定是看秦烟少不更事,故意给她依靠,换来她的信任和青睐!
对此,宁枭很是不齿。
云知行听完后,眉间的结也没解开过。
倒不是觉得儿时的自己有城府。
只是没想到,秦烟如此心悦以前的他。
他看着秦烟,她脸上始终洋溢着笑。
于她来说,儿时的他便是最值得依赖的人。
他不相信,会有人如此倾尽心力骗自己。
午间行至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只得用干粮果腹。
春日已至。
此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独好。
草长莺飞时,岸边杨柳低垂。
一时间,他们不像赶路,倒像是来踏青的。
几人在树下歇着,一侧水流潺潺,河水清澈透明,清晰可见下方小石子。
以往在北漠,东西南北、目光所及处皆是苍茫大漠,哪见过这般清秀景致?
宁枭是个坐不住的,一路上走来,早有些心痒难耐。
他观察过水中,河鱼不计其数。
一时间觉得馕饼不香了,卷起袖子裤脚就往河里走。
“中间水深,莫要再过去了。”
秦烟及时喊住他,他这才堪堪止住脚步。
随身佩戴的长剑,现在成了最合适的工具。
他紧盯着河里的动静,趁鱼儿慢悠悠游过时,一举刺下。
随后,他高高扬起剑身,嚷着让她快看。
他站在河里,笑得合不拢嘴,看起来开心极了。
秦烟不由被他的笑感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云知行闻言看去,他正好取下鱼儿往这边扔来。
河鱼直直砸在云知行身边,他毫不怀疑若是再偏一瞬,便会招呼在脸上了。
他皱眉看过宁枭,后者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
幼稚。
云知行不再理他,转向秦烟道,“他究竟是何人?”
宁枭和秦烟的关系,貌似很复杂。
最初以为宁枭是她身边侍卫,可他看秦烟的眼神太过微妙、就连举止无时无刻也在护着她。
若是侍卫,这样未免太逾矩。
爱人?
他又忽略掉这个想法。
秦烟一直都对自己表露心意,对待宁枭时,大多随意,不像心悦他的样子。
云知行看不明朗。
毕竟他连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明白,如何看穿旁人呢?
“他……”秦烟顿了顿,“我曾经爱过他。”
她直截了当说出过往,云知行诧异不止。
她却并不在意,“准确来说,应当是我们相爱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