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心偏袒她,还有没有把哀家当成生母?”
她陈词激昂,气得脸红脖子粗。
云知行始终沉静,他起身煞有介事道,“想来太后整日在宫中无聊,莫不如再去庙里待待,以得清净?”
“云知行,你敢!”
这与软禁无异!她焉能不知?
他弯唇一笑,“儿臣,也是为母后着想。毕竟日后太子降生,儿臣难免伺候不周……”
秦烟忘记多久没见到太后了。
似乎从娘死的那天,就再没看到她跋扈的身影。
只是最近,忽然听说太后去了庙中清修,这才发觉。
宫外的流水席持续了三日,热闹非凡。
静秋偶尔外出采买东西,回来便将见闻说给秦烟听。
“娘娘你都没看到,好多人呢!感觉比年节时的人都多,几条大街上全是宴席,菜肴无比丰盛,奴婢都想坐下吃呢!”
她说的开心,却没发现秦烟眼中一逝而过的犹疑。
这个孩子,她并不想留。
云知行说的没错,她等了太久,可宁枭已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她肚子里的,又算什么呢?
将静秋打发走后,她去了趟太医院。
秦烟无事后,云知行赏了太医三个月的俸禄,他只能感慨伴君如伴虎。
毕竟先前皇上可说了,若是秦烟无力回天,他也得去地下陪着。
眼下看到这尊大佛,太医不敢怠慢,热情迎上。
“皇后娘娘怎的亲自来一趟?有什么派人传唤臣便好!”
秦烟笑的牵强,让他去一旁单独说。
“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经过此地,想来问问您,本宫这身子情况如何?”
“其实先前娘娘失血过多,的确情况危急。老臣也没想到,是腹中龙嗣救了娘娘一命。
母子连心,若非营养维持着,老臣也束手无策。
您身子虚亏,能怀上孩子、还大难不死,着实是运气好。
看来这龙嗣,真是天命所归!当时皇上别提有多高兴了!”
太医说得偏题,她却意外云知行的反应。
只是……
“虽说前三月算稳了不少,可娘娘还是得小心对待,毕竟您的身子比一般妊妇差上许多。”
他轻咳一声,委婉提醒道,“定要好好保住身子,否则日后再难……”
秦烟知道他的言下之意。
这个孩子来得突然,还顽强撑到如今。
若是她真下了决定流掉,这辈子再难生育。
秦烟谢过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确定是留下还是……
早在她求死那刻,便不打算和宁枭再有任何关系。
可谁能想到,便是上元节那回……
她轻抚着肚子,不知是否该说造化弄人。
想一心斩断。
当真,斩得断么?
若是云知行知道她心思,是会赞同还是反对呢?
她想得入神,在碰到殿门的前一刻,云知行伸手护在她额头。
“烟儿在想什么,这般入神?”
“你怎么又来了?”
秦烟径直走向里间,他亦步亦趋跟上。
“怎么不让静秋陪着你?”
“我哪有那般金贵?再者,在这里待许久,我还能走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