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行就站在殿门处徘徊,一直望着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胆大包天,自己吃饭、让一国之君站着。
这独特的一幕,兴许只有椒房殿才能看到了。
宫人们一会儿看看云知行,又看看秦烟,不禁在心中钦佩起她来。
有人上前清理地上的血迹,没人敢问为何会有血。
一滴滴甚是鲜血刺眼,秦烟略一皱眉,依旧没有出声,顾自吃了起来。
云知行在外面巴巴望着,见她吃了许多,并没有再消极懈怠的意思,这才放心不少。
秦烟撂了碗筷,准备去消消食,出来淡声道,“别在跟前晃人眼睛。”
“烟儿要散步吗?我陪你。”
“你不去用膳?”
“看饱了。”
她想说些什么,又将话吞回去,“随你吧。”
静秋跟着她离开,云知行紧随其后。
一边走,她眉头皱得愈深。
不知他这是变了什么路数。
行至中途,她突然回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静秋暗自吸了口气。
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敢这样跟皇上说话的人。
熟料他只是轻笑,“哪敢这样想?”
云知行再一次颠覆了静秋的想象。
也让秦烟出乎意料。
太久没有动,没走多远她就有些微喘。
“烟儿不走了?”
秦烟恍若未闻,连正脸也不愿给一个。
下一瞬,她只觉身子一轻,被他腾空抱起,下意识揽上他肩膀。
云知行几不可见皱着眉,见状,她控制着不去压住他伤口。
云知行悄悄扬起嘴角,只听她怨道,“你做什么?”
“走累了便不要再动,你身子虚弱,还需慢慢恢复。”
静秋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先前被她划开的伤口,并未得到处理。他一使力,便有鲜血渗出,将衣衫染得更鲜艳。
秦烟奇怪地打量过他,也不知道谁更需要恢复修养。
他大步流星,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先前两人还一前一后,如今就抱上了。
宫人们俱是一愣,立马低下头,生怕冲撞了两人。
第二天上朝,云知行公布了秦烟怀孕的消息。
朝堂之上,众人莫不惊讶。
两人的身份,这……
不过无一人敢说一句,纷纷昧着良心说出恭喜祝福的词。
为此,云知行宣布坊间作流水席三天三夜,以此庆贺。
消息传开,凌太后一急之下就去找他对质。
“你究竟要做出多少乱子!”
此前公务积压繁多,没来得及处理。
云知行专注批着奏章,头也不抬,“母后老是让朕绵延子嗣,眼下正好有了,不是遂了母后心意吗?母后尽管心安。”
“你同她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哀家如何心安?”
“母后此言差矣。烟儿是我当着百官册封的一国之后,我们的婚事有众人见证,孩子如何就上不得台面了?”
“你!你真是要气死哀家,好啊,你不知事理,那哀家就去找知事之人!”
她转身离开,这时,云知行放下毛笔,抬首喊住她。
“母后,烟儿如今有了身子,不宜再被旁事搅扰。你就莫要去了。”
“怎么,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这般心疼?若有朝一日,那个女人真的为你诞下子嗣,岂不是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