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许大人冒着大雨紧等,突然看到皇上被行刺,当下顾不得许多,直接带人马杀来。
官兵们手持大刀,眼里杀意尽显,将秦烟团团围住。
刀身银光涔涔,她随时会死在刀尖之下。
“都给朕滚开!”
云知行捂住胸前,厉声喝退众人。
官兵们再不敢轻举妄动。
许大人虽不解他为何护这女人,但看着他身前伤处,不禁焦急道,“皇上!您没事吧?老臣这就送您回宫!”
“带着你的人,滚。”
“可皇上,您这伤——”
“滚!”
他额前青筋暴起,话虽是对着旁人说的,目光却一瞬不曾离开她。
许大人叹惋,带人退至后方。
想着若是皇后再有不轨之举,定要将她拿下!
人散开,只余两人对望。
“烟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蓦然沉声,眼底被深意取代。
风吹起竹林沙沙作响,雨已停了,人心却泥泞不堪。
她紧握着短匕,疾言厉色,“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前所未有的清楚!”
“你是我的皇后,这辈子都只属于我。”
“不管你心中如何想,云知行,你听好了,我秦烟,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冷心之人!
如你这般狠心之人,一生都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她字字坚决,似血刃的刀子,一下下扎在他心头。
疼痛、窒息,无处宣泄。
胸前血流如注,云知行并不在意,似早已感知不到伤痛。
他唇角一掀,眼底温柔顿生,“那你爱谁?远在北漠的宁枭么?”
“与你何干?”
“你觉得,他真是可以托付之人?”
秦烟怒目直视着他,竭力不去看那胸前被鲜血浸透的衣裳。
“真不知,他是给你下什么迷药了?竟让你被迷惑至今。莫非上元节那次,你们又死灰复燃了?”
秦烟眸子一紧,他竟然知晓宁枭来过京城?
云知行也不解释,顾自将话说了下去,“可惜啊,你这般信他,不惜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
说实话,烟儿这些日子是否都在等他?或许是边境战事的消息、又或许是他再次出现,你盼着他带你离开,不是么?”
秦烟袖中手攥得生疼,脊背一丝凉意渗出,她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他温柔笑着,“我想告诉你,不如早些死了这条心。”
“你什么意思?”
“烟儿莫不是真以为,几个北漠人来了京城,我却全然不知吧?
若非我勒令城关放人,他们怎出得去?
啧,说来真是伤心,每晚与烟儿同榻共枕,你心里装的却是别人。
仔细算算,自上元节之后,已快三月,你至今都没等到他的消息。烟儿可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他道出上元节宁枭来京城之后,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似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他继抛出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你知道他有孩子了么?”
她掀眸,眼中惊涛骇浪,“你说什么……”
云知行一副了然的样子,“有了孩子还不惜跑到京城勾搭你,北漠这将军还真是自由。”
“你在骗我。”
“你觉得呢?”
他将问题抛回,意味深长的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你心里早已起疑,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