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打趣她,“皇上这般宠娘娘,自然都是为您准备的。”
她拿下试过,尺寸与她身量一模一样。
狐裘温暖,披上没一会儿便暖和起来。
秦烟爱不释手,抱起小云去殿外散步。
大氅遮住她颈项,寒风难以灌进来,一时间像多了层护盾。
宫人们知她不喜欢打扰,远远跟着。
不知不觉,竟是来到昭阳殿外面。
她近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
天冷了,人就变得不爱动,尤其是她这样的懒人。
石阶上方,隐隐见得宫殿牌匾,她也奇怪自己为何到了这里。
旁边的守卫见到秦烟,都装作没看见。
谁都知道她在皇上心中地位,他们可不想拦下她触霉头。
云知行在高位上,正凝神听大臣说北部灾害,忽而见不远处身影晃动。
此处重地,除了大臣和管事太监,一般无人敢出入。
听完汇报,他草草结束今日朝政。
破天荒地,大臣们看见他迫不及待离开。
秦烟刚拐过转角,忽然听得云知行的声音。
转身见他往这边疾步走来,管事太监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烟儿,你怎么来了?”
“……我,随便转转。”
皇宫这么大,随便转也能转到昭阳殿来?
云知行眼底暖意化开,正要说什么,太监的声音闯入,“皇上,天气寒凉,您把这个披上。”
他气喘吁吁,一把老骨头真是折腾不动了。
云知行后知后觉接过,随意穿上。
他伸手来牵她,却被躲过。
秦烟打量着他身上披风,和自己毛茸茸的狐裘对比,莫名显得寒酸。
“你的呢?”
她指指自己身上,云知行并不回答她问题,“喜欢吗?我让他们照着你身段做的,烟儿穿上真好看。”
“云知行,我问你话呢,你没有吗?”
旁边太监听得一身冷汗,也只有这个祖宗敢如此直呼皇上大名,还质问他。
“我不喜欢这些,再者,我也不怕冷。”
难得听她关切起自己来,他面上柔得如一摊水。
秦烟眉头一拧,一把抓过他的手,指尖泛红,体温也有些低。
她心中百转千回,没好气地说,“一国之君混成你这样,真是丢人。”
“怎么了?我这样挺好啊。”
“为何不给自己做一身?莫非故意为之,想让我心生愧疚?”
他轻点她额头,“烟儿这口才,不去做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她侧过头,闷声道,“不用对我这般好,毕竟我对你不怎么样。”
两人一道回去,皇帝的寝殿已然成为摆设,他每天几乎都泡在椒房殿,从不离开。
宫里人无人敢说什么,只要保住项上人头就行。
她拿出另一件黑色狐裘,闷头递给他,“别说虐待你。”
云知行拿在手上,哭笑不得,“这是按你身材做的。”
她不信邪,抖落开踮脚为他披上,刻意忽视他露出的半截腿,“这不挺好么?”
“好,烟儿为我着想,我便收下了。”
秦烟撇嘴,“哪有你这么拮据的皇上。”
从此以后,他天天披着这身去早朝。
风雪簌簌,一身黑色狐裘在宫中甚是扎眼。
偶有人见他不合身的披风,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