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约约地听见梨珠在那儿说‘没什么,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她敢做我还不敢说?
瞧她那一天天往外面跑的勤快劲儿,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下地干活怎么不见她这么勤快?
像这种女人还敢做这种丑事,要我说就该直接浸猪笼。’”
转述完梨珠的话以后,冬草心里就很是忐忑,立刻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因为话中那个该拉去浸猪笼的女子,也就是霍舒耘,现在就在她旁边站着呢。
霍舒耘笑了笑,吓得冬草赶快把脖子缩了一下,心想霍舒耘这一笑,还不如不笑呢,看着怪吓人的。
谁能听见别人说自己坏话的时候,还面带笑容?
不骂她八辈祖宗,就算是轻的了,哪里会像霍舒耘这样,看似云淡风轻的。
冬草感觉像霍舒耘这样,心里有火不直接发出来的,反而更可怕。
霍舒耘刚才的那一笑,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听冬草这只言片语中,她好像大概能拼凑出事情的本来面貌。
知道都是谁在这里面,搅风搅雨煽风点火了。
她是在嘲笑就曼月那种智商,居然还敢在这里面挑事,以为谁都看不透她耍的手段是吧?
其实霍舒耘心里,大概已经有谱了。
但是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还是对冬草说道:
“你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围过去问梨珠了呀,你想想她说出那么骇人听闻的话,又是不检点,又是浸猪笼的,搁谁谁不好奇?
我离她们离得远,没能挤到那个中心圈去,只能在外面听她们说几句。
她们在那说什么‘我要是贺闫的亲娘,我儿子要是娶了这么一个不检点的婆娘,老娘被活活气死’。
‘贺闫平日里对她还不够好啊!真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一天到晚不着家就不说了,这晚上回了家,居然还敢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你们说说她怎么对得起贺闫’……
反正大概就是这些话,她们一提到贺闫,话里话外就说的都是这事儿,我就自动把这些话给连起来了。”
一开始,冬草还大着胆子把那些妇人的聊天之言,完完整整的转述出来。
但是说着说着,冬草的声音自然而然的就小了,因为她实在是有些害怕。
她觉得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心宽还是心窄,应该都听不了这种话。
她们当时说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有什么,
甚至个顶个的嘴毒,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现在当她在霍舒耘面前复述的时候。
冬草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口了,因为这些话听着也太恶臭了。
谁要是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那冬草绝对要扑上去,赏对方几个嘴巴子,
再把嘴给她撕裂,脸给她挠花,不养个个月,绝对别想好好说话。
所以,冬草自己说着说着就怂了,
她没说完的是,当时那些妇人除了这些话,还把霍舒耘拉出来,从头到脚都给批判了一遍。
好像在她们眼里,霍舒耘怎么做都是错。
仿佛霍舒耘过的这些好日子,都是从她们手里抢过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