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到县城,要是光靠走路的话,少说也得个把时辰。
这走起来可不是一般的累人,霍舒耘就想让马车夫带蕊儿一程。
车夫虽然刚才没进院子,但是院里院外也就这么点距离,刚才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车夫在外面大概也听了一耳朵。
所以,他知道霍舒耘说的那个姑娘,应该就是刚才跟他们吵架的那个人。
他一边在心里想,霍舒耘这个人还怪好的,一边开口应了下来:
“成,霍姑娘,你放心吧!
她一个女子脚程慢,应该还没走出去多远,我肯定很快就能追上她。”
“那就麻烦你了。”霍舒耘感谢地说道。
“这算什么麻烦,霍姑娘你别这么客气。”
车夫说完以后,就轻轻的拍了一下马屁股,拉着缰绳转了方向,朝村外走去。
此时的蕊儿,正在路上一边儿走,一边儿哭。
她还是无法释怀,贺燃居然不站在她这边儿。
蕊儿在路上,想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孤立无援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至于这人什么时候醒来,那真的说不好。
可能下一秒就会醒过来,也可能遥遥无期,所以这个人她暂时靠不上。
而这段时间里,对她态度缓和不少,每次跟她说话都比较温和的舅母,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伤害她舅舅的凶手。
这让蕊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拿捏对她舅母的态度。
如果继续对她舅母亲亲热热的,好像有点对不起她舅舅。
毕竟她舅舅现在,正在床上受苦,而她却对伤害她舅舅的凶手热脸相迎,良心上好像有点过不去。
那她要从此跟她舅母一刀两断吗?
如果因为这件事,跟她舅母恩断义绝的话,那她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娘家人了。
那蕊儿以后若是出嫁了,没有娘家人撑腰的话,她在婆家的地位该有多低呀,岂不是是个人都能骑在头上欺负她?
蕊儿觉得霍舒耘现在,就很看不起她。
她和霍舒耘以后若是成了妯娌的话,霍舒耘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对她耀武扬威。
而贺燃那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也不站在她这边,就知道为他大嫂摇旗呐喊,每次都是他大嫂说什么,贺燃就跟着复合什么。
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主见,而且也从来不听她的话。
现在跟蕊儿联系紧密的,也就是这几个人了
。
蕊儿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几个人,好像个个都靠不住。
所以蕊儿才哭得如此伤心,觉得自己如一根浮萍一般,孤苦伶仃。
在这苦海中沉沉浮浮,孤立无援,到处漂泊。
正在蕊儿想到最伤心之处,恨不得蹲在路边嚎啕大哭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前面的那个姑娘,你是要去县城吗?要是去的话,我就载你一程。”
车夫按照霍舒耘的吩咐,对蕊儿说道。
“啊,真的吗?是在叫我吗?”
蕊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好像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别的姑娘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走在路上,还能遇到一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肯定啊,这段路上不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吗?快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