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凤是个聪明人,知道苏芸暖为何会说两个人的买卖。
如今,她是孟家的家主母,婆母虽在,可公爹过世之后便开始吃斋念佛,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了。
所以孟家一大家子要生活,身为家主母的她要操持。
不论是在哪里,大户人家的家主母手里必会有买卖,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家主母会掌家,家里日子过的滴水不露,殷实。
家主母不会掌家,就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到最后落魄不落魄不说,分崩离析是没跑的。
饶是自己都是如此,一个小小的孟家怎么跟一国相提并论,而苏芸暖未来执掌的家可就太大了。
幸好当年贫贱时候的情份,这些年来虽说见面时候不多,可每次见面都是彼此赤诚亲近,这才会有苏芸暖这句话。
“阿暖,咱们做什么买卖?”郑飞凤立刻问。
苏芸暖想了想:“如今这些明面上的买卖放在一边不说,咱们能做的还有很多,诸如香料和胭脂水粉,大小铺面都可以,成本也不会太高,再者百姓日子安稳,粮食价格会慢慢的降下来,到时候咱们可以囤粮,囤粮也不是什么都要,我们只要黄豆和花生,用
来榨油……”
“我的天,阿暖,你是早就想好了吧?”郑飞凤原本觉得没什么买卖可做了,要知道现在永固县的作坊和山里的作坊有多忙!
各处的铺子买卖好不好,都不用问,单就这一趟趟运送出去的货物,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且,这些买卖苏芸暖也都不要了?!
苏芸暖笑了:“现在咱们手里这些作坊,外面那些铺面,买卖都不能继续留在手里了,因为东方家和陆家也一样在做这些买卖,如果朝廷把这些收回去,郑家也好,飞凤两夫妻也好,能得忠贤之名。”
郑飞凤点头,事实上他们最需要的也恰恰就是名声。
“而这些买卖朝廷会如何安排放在一边不说,咱们抽身出来再做的买卖,那可是独一份了,无需要带上陆家和东方家,这才是咱们自己的。”苏芸暖说。
郑飞凤给苏芸暖倒茶:“你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说什么?说我私心太重?说我不跟祈煊一心?还是说我不肯把自己的买卖拱手让给所有人?”苏芸暖笑了:“飞凤,能说这样话的人,必定是眼皮子浅的小人,理他们做什么?共赴国难的时候不计较,天下太平的时候过的都是自己的日子,我不
在乎。”
郑飞凤挑起大拇指:“对!我就喜欢芸暖这通透劲儿!你说咋做,我都听。”
“如果我抽不开身,会写信给你,往后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不能如现在这边自在的来去,你就在外面帮我筹划经营着,回头该怎么做,再商量。”苏芸暖说。
这笔买卖,苏芸暖不想与人共享,但需要个值得相信的伙伴,郑飞凤是最好的人选。
那些铺子自己在乎吗?
很在乎!但要给祈煊的话,自己舍得。
她知道祈煊现在很忙,一点儿也不怀疑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接去京城,之所以不来是走不开,这就是身不由己。
再者,前有赵玉娘前车之鉴,苏芸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祈煊左右为难,这也是为什么让吴子良带着书信给祈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