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红确实想要把买卖做大。
主要是苏芸暖提到了京城,如今虽说还是大晟国,可皇上登基后就不一样,作为一个商人,她明白坐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将来会成为多么尊贵的人。
别人都说从龙之功,廖红是可不想那些,她活了四十几年了,若说什么擅长,看人算是一条,她知道苏芸暖一旦登顶成后,一定会不一样的,至于能有多大的不同,她还看不透,可跟着这样的人,只需低头赶路,无需求问前程。
等苏芸暖离开后,廖红就开始准备上京开铺子的事情了。
说起来,自己比不起那些商贾大户,充其量也就是小鱼小虾,在青牛县尚且安稳,真要去京城的话,要冒险。
可但凡从商的人,没有不想要成为商贾大户的心,她认为这是个机遇,千载难逢。
回去的路上,苏芸暖也在想廖红,想京城。
去过两次的京城,感受是一样的,内城的繁荣和外城的贫苦对比太强烈了,苏芸暖很不喜欢那样的感觉,虽然自己没有天下大同的雄心壮志,可赵氏江山走到这一步,皇城内外差别说明了一定问题,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君主,怎么可能体会到老百姓的疾苦?
久而久之就会两极
分化严重,富人越富,穷人更穷,而穷则思变的道理古来就有,所以身为君主都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还谈什么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呢?
祈煊不是阿宝。
苏芸暖并不担心祈煊没有治国之能,如果说自己一直想要太平日子,现在就可以彻底踏实下来了,因为以后的日子绝对是太平的。
而廖红的话,苏芸暖听的很明白,也很理解,但并不会恐慌。
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都是悲剧,因为长久的相处,一直到白头还恩爱如初的夫妻太少了,她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底牌就是不论何时,都可以抽身而去,一别两宽后,更能各自欢喜。
在这样的世界里,强求一夫一妻制是不理智的,自己不为难自己,跟不会为难祈煊,比起这个世界的女人们,自己最大的仰仗是理念,一个远远超出现在人们认知的理念。
为君生,为君死的事情,苏芸暖可不会做。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苏芸暖必是在等着入京的时候,苏芸暖在为自己的商业版图奔忙着。
永固县的郑唯德过来赴约,席间他话里话外的提到了苏芸暖。
梁世儒端着酒盏笑道:“郑兄,苏姑娘的心思可跟我们不一样,你如果惦记着
,不妨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提到这个,郑唯德苦笑着摇头:“大夏遗民之地的入口都不知道在哪里,再者苏姑娘有意要护着那边,还是不去为好,只是有些担心,小婿已经得了消息往京城去了,为何苏姑娘还迟迟没动身呢?”
“要我说,苏姑娘不会急着上京的。”梁世儒提到了学塾和县学,这可不单单是青牛县的事情,是但凡县一级的官员都需要做的当务之急,三村一个学塾,需要不少学塾先生。
郑唯德略有些担忧的问:“当今这位要开民智,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啊,大晟国的百姓随便抓一把,目不识丁者众,有几个识文断字的人?若是开了民智,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读书,保不齐会涌现一大批寒门贵子呢。”梁世儒说。
郑唯德苦笑着摇头:“之前朝廷只是不限/制百姓读书,可寒门贵子有几个?如今看来是真的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