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从门外离开。
却又开始疑惑,少爷和任小姐怎么会在屋子里待那样长的时间?
下人来不及细想,就被吩咐着去做别的事。
脚步声离远,任桑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陆今宴耳边。
他心情实在不太美丽。
小白兔却睡得很香。
陆今宴捞起旁侧的礼裙,轻飘飘地给任桑穿上。
又捡起地上的珍珠,这串珍珠项链是再也不能要了的。
陆今宴没所谓的把散落的珍珠扔进垃圾桶。
他穿好衣服,做完全部的清洁工作,他才轻轻拍了拍任桑的脸。
任桑晕着脑袋,被陆今宴扶起身子,靠在他的臂弯。
刚才任桑掉落的发带还在陆今宴手上,他暖心的给任桑挽起了头发。
额前的碎发被他顺到耳侧。
他盯着任桑的脸左看右看,都觉得可爱得不行。
可爱疯了。
任桑的酒劲一阵一阵的上来。
陆今宴现在只后悔刚才给她倒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彻底清醒过来。
他再次拍了拍任桑的脸:“桑桑,我们该下楼了。”
他们确实在楼上待了很长时间。
任桑听到一声催促,害怕得不行。
像极了数学补习老师的督促声。
她黏黏糊糊道:“江礼,别做数学题了,我想睡觉。”
陆今宴替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脸色一紧,顿时黑了下来。
……
“奶奶好!”
“奶奶好!”
宋邺和沈宁见到陆老太太,立即上前激动地喊了一声奶奶好。
陆老太太见到他们,开心得不行,让他们一个个上前来,给她好好看看。
陆老太太摸着宋邺的脸,一阵欣慰。
“小十三,你还那么小一点的时候,奶奶可是抱过你的。”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了。”
宋邺对陆老太太的印象不大,只五六岁那年见过一次,就再也没见过。
听说陆今宴的爷爷死后,陆老太太就出国养病,一走就是十年。
就算回来,也只是在陆家老宅里闭门不出。
一直深居简出。
这副慈祥的老人模样对于这些小辈,是完全陌生的。
可又倍感亲切。
突然被陆老太太这么端详着,宋邺开始羞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抱了抱陆老太太,贫嘴道:“奶奶,那现在换我来抱您!”
陆老太太眯着深邃的眼睛,笑得开怀。
宋邺的爸爸抬眼就看见宋邺抱着陆老太太,吓了一跳,以为他儿子不懂规矩,立即上手打了一下宋邺的头:“混小子,搞什么名堂,没点规矩。”
宋邺白了一眼他爸,陆老太太打圆场:“小宋,小十三抱抱他奶奶,怎么,你还有怨气不成?”
宋城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儿子,皱眉,神情却缓和了几分。
对着陆老太太:“哪能啊,老太太,让这小子给你抱,抱几次都成。”
陆老太太切切切地连说了几声,打趣着宋城:“还是让他们年轻人玩去,我少在这膈应他们。”
“你也上楼和志承打牌去,别老是盯着你儿子长儿子短的,这么放不下心,就快点给咱们小十三找个后妈,照顾照顾他。”
宋城摆摆手:“老太太,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说笑。”
他哈哈一声,宋邺回头看见他爸笑得那么开心,被吓了一跳。
暗道:我去,我爸竟然也会笑?
宋城看见宋邺回头看他,又立马收敛了笑容。
宋城拿出西装兜里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暗道:这老太太几年没见了,没想到嘴还是那样毒。
……
“奶奶!”
“奶奶,您找我?”
赵铭轩来得迟了一些,一进门就上前和陆老太太问好。
不巧,碰上了下楼的陆今宴和任桑。
只见任桑歪着身子,陆今宴牵着任桑的手。
任桑的嘴角破了点皮,好像被什么磕着碰着。
可赵铭轩眯着眼睛,越想越不对劲。
他也总出入风月场,怎么会不知道那磕破的嘴角是怎么回事!
这样明显?
赵铭轩心里隐隐不痛快!
赵铭轩想到前段时间任家拒绝了他的提亲,转头就和陆家商议订婚事宜,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里不是赵家,更不是他撒野的地方,他只能忍着。
陆老太太见着陆今宴,又见着任桑,摸着任桑的脸,任桑又喊了她几声奶奶,她心软得不行。
看看赵铭轩,也同样成了帅气公子哥模样,一个比一个出众,陆老太太又暗自难受起来。
要是陆老爷子还在世的话,也是四世同堂的时候了。
她心里不由地抽痛起来。
面上却不留痕迹。
摆摆手立马吩咐道:“你们年轻人难得聚在一块,你个主人家还不快点招呼招呼!”
“带着小轩、小十三、小宁他们几个逛逛花园,找个僻静的房间玩上一些游戏。”
陆今宴:……
宋十三和赵铭轩隔三差五的来陆家,任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好逛的?
可面上陆今宴只能点头:
“是,奶奶。”
她依旧紧抓着任桑的手,脸上神情不变。
任桑本想挣脱开,对上陆今宴眸子时,又缩了脑袋。
她嘴角还在抽痛,想到刚才在卧室的场景,她就更加不敢缩回手。
在她脑袋还在昏昏沉沉之际,梦见数学老师督促她交试卷时,嘴角就传来一阵疼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酒劲彻底下去,她彻底清醒。
陆今宴也黑着脸,完成了他的创举。
他恶狠狠地咬破了她的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