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你就爱美,你悄悄哭着告诉我说你不想要刺绣,我给你说那就别刺绣了。”
“第二天,你猜怎么着,我的那份你都给绣好了,不是不喜欢刺绣吗,真是个骗子。”
嘴上喃喃说着,从如翠屋内的抽屉里掏出她的胭脂水粉,又笑了笑,“姐你真笨,胭脂水粉都擦不匀称。”
如父沉默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生爱美的如翠在临死的时候都没能化成一个漂亮的妆容。
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刺绣化妆的如萍却在姐姐去世的时候替她勾勒出一张漂亮的脸颊。
化完了妆之后,如萍才淡淡道,“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什么时候变了,变得不会重视自己,变得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对自己和爹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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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自家乖乖商量一些翻修细节的江黎渐突然听到一阵哭声传来。
他皱着眉抬眼。
就看到如父和如萍抬着一块硬板走来,上面铺着一层白布。
见惯了村里老人去世的司翊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上面是什么。
他连白了白。
有些紧张的靠近了江黎渐。
如父后面又跟了一群无所事事的村民。
他们看着如父头上带着白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见如父哭的凄惨。
再一结合眼前的状况,他们心里有了不可置信的想法。
当那床板被放在江黎渐眼前时,白布被一阵风吹开。
如翠那张煞白的脸忽然出现。
村民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江黎渐皱了皱眉,“怎么?是我干的?”
声音里透着寒意。
一次两次算了,可他毕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纸老虎。
现在居然带着尸体来到自己门前。
如父还来不及说话,身旁的如萍却突然直挺挺的跪下。
声音沉着冷静,“我们是来请罪的。”
如父不知道这个女儿又在搞什么,和自己一开始说的完全背道而驰,他一瞬间都忘了继续干嚎。
如萍一字一句道,“姐姐昨夜自缢,临走前特意来过我身旁,求我替她代笔写一封遗书。”
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份书信双手递给江黎渐。
江黎渐和司翊对视一眼接过。
打开后大概扫了几眼,语气听不出喜怒,“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本就无所瓜葛,又何必如此。”
如萍又道,“公子,可以让我给大家大概说明一番那信的内容吗。”
这也是姐姐嘱托的。
她说她不想自己死后还要给江黎渐身上染上一丝污点。
江黎渐点点头。
如萍站起身,面对那些村民,“我姐姐说,她那些时日心绪杂乱,干了许多违背本心的缺德事情,现已至此她不愿让自己一错再错,也不愿牵连无辜的人受伤,自己的名声也不再清白。”
“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所以只能以死谢罪,来告慰娘亲对她的期盼。”
如翠。
这个名字就是她们的娘亲起的,希望她如翠鸟般美丽有才。
可好巧不巧也应验了那句“翠鸟以羽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