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萍内心里也感到十分无措,但是还是扯了扯嘴角,“有用吗?”
三个字刚出,坐在地上的男人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立马从地上弹起来,反手就是两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内显得异常突兀。
落下那清脆的掌声后,屋内陷入一片新的沉寂。
只剩下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声。
如萍没有抬手捂住那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
她只不过是扬了扬嘴角,“爹,节哀。”
声音里丝毫没有痛苦和悲伤。
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性子竟已如此凉薄,一想到自己和这样的白眼狼生活在一起这么久,背上渗出一丝冷汗。
他转过身,点燃了房里的蜡烛。
如翠收拾的体面。
穿上了自己原本十分珍视和喜欢的淡紫色裙子。
那裙子还是他喝醉酒后,冲动之下给女儿买的她想要的布料,如翠自己裁剪做出来的。
脸上还涂抹上了淡淡的胭脂水粉。
这胭脂水粉看起来就有些廉价。
头发打上了妇人的发髻。
如父颤抖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一瞬间迷茫将他击倒。
他抬起手,那只隐隐发红的手是刚才扇了如萍一巴掌的手。
他瞬间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声音一瞬间苍老不少,“萍儿,对不起...是爹糊涂了...”
如萍心里隐隐松动了一瞬。
不过也只有那一瞬。
她不相信。
果然自己的爹没有让自己失望,只能看到他佝偻跪着的背影。
背影被烛光印在墙上,显得那么单薄。
“爹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好的成就,也只不过是为了你和翠儿,现在翠儿不在了...爹...爹却没有办法替她疏解心中郁结...”
“那从京城来的公子和那小哥儿却没有受到什么牵连...爹心里不好受啊...”
这么说着,如萍看不到他的表情。
心里却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这个“老好人”爹要干什么了。
“你和爹找个铺盖,把翠儿抬到他们家门口,我们要去讨要个说法。”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加上一个合理的缘由,更坚定的重复了一遍,“对,我们要去讨要个说法。”
如萍一眼就看出了他不过就是为了找个心安,看不惯江黎渐和那小哥儿罢了。
如翠和自己到底在他心里算什么。
如萍闭上了眼,在这一瞬间她对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和如翠的男人感到无比心寒。
她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随后屋内响起如萍低低的声音,“好。”
如父听到她应声,立马开心的站起身子,“爹就知道你不可能是那冷血的人。”
仿佛刚才死命的扇自己的人不是他一般。
如萍默默的走出去,从井里打上来水,倒在盆子里。
洗了洗毛巾,然后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胭脂水粉。
一边擦一边笑道,“真丑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