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月落随楚子歌一同乘轿前往皇宫。
许是楚子歌听月落的丫鬟说她今天要进宫为霓妃看诊,于是早膳的时候说了句:
“正好我去早朝,你同我一起入宫。”
月落不置可否,左右都是进宫。
用完早膳,她便乘上楚子歌的轿子。
轿内,她注意到他的面色略显苍白,黑眼圈也很明显,随想起他如今暂代太子一职,熬夜处理国事想必也是常事。
“在看什么?”
楚子歌声线微哑,垂眸看她。
“看你......的伤。”
月落惊醒,立即改口。
她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心里正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得快。全然没有留意到楚子歌早留意到她在打量着自己,看她急于找借口又掩饰自己的慌张模样,他不免有些忍笑。
不过他并不打算拆穿她,只是在的嘴角处保持着一抹微上扬的弧度。
“恩,你让狄叔送来的药很管用。”
那晚她匆匆离开书房后才回想起地上散落的被血浸染了大片的外衣和他臂上绷带。又正好在半路碰到狄叔,便唤狄叔随她回屋取了药膏给他拿去,就当做是用此来交换那只小白狐了。他当时该是伤得不轻。
“你臂上的伤近日内切勿碰水,不若会感染发炎。严重一点还会溃烂,伤到筋脉,到时候就不是只涂一涂膏药这般简单了。”
月落顿了顿。
“还有,身为病人保证正常的作息时间也是必要的。”
楚子歌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忽然倾身过去,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得月落能感受到他呼吸喷洒在自己面上而产生的酥麻感。面对这触不及防的靠近,微颤动的睫毛显露了她的思绪。
偏偏楚子歌还在继续倾近。
“你在担心我。”
薄唇险险停在樱唇上方,深邃的眼眸直睇着她。
月落只觉呼吸不畅,面上似火烧。在她伸手推开身前的桎梏前,楚子歌已经退开。
“到了。”
这时马车正好停在宫门外。
楚子歌将她扶下马车,嘱咐。
“你看诊完后寻一处安静地等我下朝,我们一道回府。”
也不等她回应便直接大步朝正殿的方向而去,月落也来不及细想就已有宫人上前来。
“王妃请随奴婢来,霓妃娘娘正在等您。”
御书房。
“皇儿的伤势如何了?”
“回父皇,儿臣的伤已经不碍事。”
“皇儿如今肩上担的任务可不轻,保重身子是首要。”
“多谢父皇,儿臣谨记父皇嘱咐。”
“看你近日呈上来的折子针对淮南一地寒冻之灾的见解与治理方案,朕看你是下了一番功夫。”
皇帝从御案的一叠奏折里抽出一本折子,翻阅后批复了一个准字。
“淮南寒冻之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了。”
楚子歌沉声回应。
“儿臣遵命!定当竭尽全力解决此事,让淮南百姓过好这个中秋佳节。”
“太子到是提醒了朕,这中秋将至,礼部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礼部为首的齐尚书出列答应。
“回皇上,礼部如今正在积极筹办中,只是有些事宜还需做最后的定夺。”
礼部原属二皇子管辖,如今楚子阔被关在府里禁闭思过。这齐尚书话里的意思,礼部现在没有个能做定夺之人。
皇帝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齐尚书,使得齐尚书暗地里打了个寒战,赶紧低下头,只是一双老眼里划过一抹不甘之色。
皇帝沉思少顷后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