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书听后抱住皇后的手臂打趣道。
“母后,您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们以后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儿臣成亲后,一定会常进宫来陪您的!”
皇后细看着身旁撒娇的小女儿,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言语,最终化作一声微叹。
“好,母后以后再予你细细教导。”
宋颜书没有想到,她的那句撒娇话语被她一语成谶。
只怪当时的她只一心浸在自己满心的喜悦中,却忽略了父皇母后言语中的不舍与反常。
待皇后走后,宋颜书去了东宫。
守门的侍卫拦住她,说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去看望太子。
宋颜书拿出公主的权威威迫守卫放她进去,说她今天一定要见太子一面,如若不然,她就一直在这里守着,守到他们放行为止。
守卫军见宋颜书一副不见太子不罢休的架势,又想到她是皇帝最宠爱的珍月公主,不能得罪。一番思量之后,便不得不放她进去了。
宋颜书进得东宫,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她以前从未来过东宫。还是四宝带着她去了太子的主院,因为四宝以前在东宫里打过杂。
一跨进主院,宋颜书便看到了宋岑业。
他正独自一人坐在石阶上喝着闷酒,他比她上次见到时愈发清瘦和憔悴了。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拿过那坛酒,也灌了一口。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酒,只觉得极难喝,不禁皱了皱眉。
宋岑业抢过那坛酒。
“书儿,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就是想来看看皇兄。”
宋岑业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喝着酒。
宋颜色亦没有再开口。
半晌,宋岑业才缓缓说道:
“他们从来没有问过我要不要,他们只知道一味地给予。”
宋颜书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在心中为他一叹。
是啊,有时候父母的爱太过沉重,对于子女来说那样的爱却是一种负担,那种负担有些时候甚至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但他们给予的那些却不一定我想要的,我甚至……”
“甚至不想当这个太子!”
“若我只是个寻常百姓家的人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和如幻在一起了。”
宋岑业借着酒意终于将心底的话说出了口,似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他突然看着宋颜书,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书儿,如果有一天皇兄不在了,你一定要替皇兄照顾好父皇和母后。你还要多多注意父皇和母后的身体,父皇易动怒,你要时常为他宽解宽解,母后患有偏头疼,你也要时常去看看她,为她解解闷。”
宋颜书原本想笑他,说什么大傻话,他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怎么突然不在了。但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只有点点头。
“皇兄,我们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们日后一起孝敬父皇和母后,为他们承欢膝下啊。”
宋岑业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摸了摸她的头。
宋颜书恍然发觉,原来一直与她嬉笑互怼的皇兄,也有他深沉沉郁的一面。
这让她突然觉得,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带着一张面具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