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确实快要气疯了。
要她的儿子娶个杀猪的女儿,她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
可她在家里吵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最后都没人理她。
尤其是她爸妈都不站在她这边。
不,应该说她妈。
她妈那么要面子的人,对定国又寄予那么大的希望,却咬牙同意了。
原因只有一个。
她爸身体不太好了。
前年不小心摔了一跤,没当回事,结果到去年上半年的时候,突然就不能下床走了。
医生说是中风。
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
上个月开始,人都认不清。有时候,一个礼拜,只吃几口粥。
就这样吊着,一直到现在。
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全家人都知道,她爸已经拖不久了。
他老人家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定国结婚。
全家人都认不清了,却一直记得定国。
还一直说,留了好东西给定国的媳妇。
所以,当定国说自己已经找好媳妇的时候,全家人问都没问女方的情况,除了她。
他们不在乎,她在乎。
她一想到自己要跟个屠夫当亲家,就浑身不自在。
此刻,她更是恨不得原地爆炸。
因为,定国要带他
的媳妇回来。
“不行,我不同意这桩婚事,我现在就出去。反正我是不会跟这种女人碰面的。”
舒梅越想越不痛快,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消停消停,爸那边都知道了,你就别出幺蛾子了。”黎清河皱眉道。
“你有没有良心,是不是只有姓余的那个是你的儿子,定国不是你的儿子。我告诉你,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婚事,必须经过我同意。”舒梅气得不行,指着黎清河就破口大骂,“家里啥事你都不管,就只回来睡个觉,当咱们家是招待所呢。现在就滚出去,我看见你就烦。”
“妈,”一直没做声的舒珍珍道,“算了算了,你消消气,人家就要上门的节骨眼上,还是别闹笑话了。”
“珍珍,你来说,你弟这事是不是离谱,”舒梅顿时找到了同盟,“找什么人不好,非要找个杀猪的人家,这以后说出去,我会被人笑话死。还有,那女人据说泼辣得很,连她爸都敢打。她要是发起疯了,是不是要打我。”
她又不是疯子,无缘无故打你干嘛。
舒珍珍暗自吐槽,心底也对黎定国这桩婚事颇有微词。
不过,考虑到她外公如今撑
不住了,她也不想管。别到时候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她们都要担上不孝的名声。
至于即将进门的新弟媳,不就是来冲喜的嘛。
想来,她对自己的定位应该也清楚。
还能反了天去。
若是真过不下去,再离婚呗。
如今可不比以前,离婚的人大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