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一开始想到盖房子,困难重重,后来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兴奋。
困难可以克服,只要能借到钱,困难就能迎刃而解。
他睡不着,身子发热,脑子也发热,怕动来动去的吵着白竹,强自忍耐着。
好不容易熬到天微微亮,他躺不住,想起来去看看压垮的灶屋
可是他一动,白竹就贴着他,往他怀里钻。
张鸣曦怕吵醒了白竹,身子往后稍微退开一点,轻轻拉着被子把白竹身前背后压紧,手伸到被外,隔着被子搂着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继续睡觉。
白竹扭了扭身子,哼唧了一声,继续好睡。
张鸣曦见白竹睡得小猪似的,一动不动,才慢慢坐起来,轻轻穿上衣服,出去了再转身拉上房门,生怕吵到白竹。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空中还飘着零星的雪子。
还好,只要不继续下大雪,剩下的两间卧房应该不会垮!
他刚刚走到灶屋门前,胡秋月就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扣着棉袄的扣子。
张鸣曦见她双目红肿,脸色苍白,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神色憔悴,全无平日的精明强干,干净利落,知道她也是焦心得一夜没睡着。
张鸣曦暗暗心疼,走到她身前,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娘,怎么不睡会儿,这一大早的,还很冷的。”
胡秋月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哪里睡得着?起来看看灶屋里的东西被砸成什么样了。”
俩人来到灶屋一看,还好,房子的外墙垮了,整个茅草顶掉了下来,倒是没有影响到胡秋月的卧房。
张鸣曦拿着耙子把茅草屋顶掀开,钻进去一看,还好,茅草屋顶毕竟轻,结实一点的饭桌,凳子,柜子灶台都没有压垮,但是靠外墙摆放的竹架,架子上摆放的碗筷,蒸笼,水瓢,靠竹架摆放的水缸等,都被垮下来的砖头打碎了。
胡秋月跟在他后面钻进来,见了一地的碎片,心疼得连连咋舌:“唉,水缸破了,碗也破了,可惜可惜!死老天,才到冬月就下这么大的雪,这可怎么办?”
张鸣曦本就心情不好,听她唠唠叨叨的,既心疼她,又被她叨得心里发烦。
他抿着唇,和娘一起把完好无损的饭桌,板凳,柜子之类的大件搬出来放在院子里。
再钻进去,弓着腰仔细一看,灶台还是完好的,起码今天早上可以在这里做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