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举也不坚持,笑嘻嘻地从怀里摸出一块五钱的碎银,张鸣曦接了,不愿多待,领着两小只告辞。
那妇人再三挽留,让他们吃过饭再去。
张鸣曦见他们热情太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面上不显,礼貌地笑道:“姑母真是太客气了!只是天晚了,该回去了,不然我娘在家担心。”
那妇人见他再三不肯,只得作罢,起身送他们出去。
陈鹏举见宴宴捧着糕点,双手不闲,既不好拿着吃,也不好走路,拿了一张油纸,折成一个纸袋,笑道:“表弟,把糕点放进来,你可以拿着边走边吃。”
宴宴脸红红的,也觉得自己这样捧着糕点,显得很傻。他忙把糕点放进去,陈鹏举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擦手。
等宴宴双手擦干净了,他接过帕子,随手揣进怀里,又把桌上剩下的另外一盘倒进纸袋,装了满满一袋,才递给他。
宴宴刚想说不要,见那妇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觉得推来推去的不太好,就大方地伸手接了。
那妇人见宴宴和白竹举止有度,好生喜欢,拉着俩人的手,一再叮嘱让他们有空来玩。
好不容易告辞了这位热情的姑母,三人走远了,看不见他们的大院子了,宴宴才把油纸包打开,一人拿了一块糕点吃。
宴宴咬了一口糕点,笑道:“原来镇上人吃的是这样的糕点啊!果然好吃。”
白竹笑道:“看他们的行为举止,应该是有钱人吧!有钱人家吃的,用的自然更讲究些。”
张鸣曦道:“虽然有钱人不在乎小钱,但他们也太热情了些,搞得我很不自在。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免得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丢了姐姐姐夫的脸。”
宴宴忙道:“就是,我在这种大房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只想赶快回家。”
东西卖掉了,三人心里轻松,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把陈鹏举一家丢到脑后了。
他们不以陈鹏举为意,那陈鹏举却对他们念念不忘呢!
他站在院门口,手里紧紧捏着刚刚宴宴擦手的帕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张鸣曦他们头也不回的走远,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恋恋不舍地进屋。
他一进屋,就拉着他娘问道:“娘,你觉得宴宴怎么样?”
那妇人伸出一根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恨恨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乡下的小哥儿就把你迷成这样!”
“虽然是乡下人,可你也看见了,长得那样漂亮,镇上有几个能赶得上!”陈鹏举不依不饶,拉着他娘的衣袖撒娇不止。
“我们是什么人家?你爹是这清溪镇上有名的大财主,你又是个秀才,何必要娶个哥儿!”
那妇人顿了一下,又道:“镇上的好女儿由着你挑,不必惦记一个哥儿了。”
陈鹏举闻言脸一沉,气哼哼地把手使劲一甩,板着脸道:“我就喜欢他,就要娶他!”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你啊,见一个爱一个!宴宴虽然姿色尚可,还称不上绝色吧?要说美貌,那黑皮肤的哥儿更貌美呢!”
“娘!”陈鹏举不满地说道:“我眼睛又没瞎,难道看不出黑皮肤的那个更好看?可人家已经嫁人了,是张大哥的夫郎!”
顿了一下,他愤愤地道:“难道要我去抢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夫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