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吾没记错的话,大越律例这五年来都修改了十余处,你的礼法比大越律例还要精准?先贤为何是先贤,当然是因为他们已然仙逝,他们仙逝后便无法再修正礼法,然而时代在不断变化,改朝换代之后还需重新编写律例,礼法难道就不需要改写了吗?”
“还是说赵尚书愚古不化,认为前朝律例可以直接用在大越呢?”
前朝皇室姓赵,于是便规定赵姓高人一等,可如今的皇室信墨,赵尚书当然不敢应下这话。
“你,你强词夺理!”赵尚书脸都气红了。
凤九卿轻笑一声:“说不过便说吾强词夺理,那吾是不是也可以说赵尚书理屈词穷?”
“你!你!”赵尚书直接晕厥了过去。
“来人!好生送赵尚书回府!”凤九卿看了眼神色各异的众人,起唇道:“还有谁有异议?”
“就算礼法有缺,可古往今来大宾都是男子,太师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女子做大宾,只怕是别有用心吧!”礼部员外郎愤愤道。
“哦,按你的意思,只要是古往今来没有的,那就是不该出现的?就是无理的,那么我想请问礼部员外郎,红薯是四年前才传入大越的,但红薯传入后解了不少灾荒,按员外郎的意思,大越就不该种红薯,该让万千百姓饿死才是正道?”
凤九卿冷笑一声:“来人,将此害我大越百姓的逆贼拿下!竟敢逼我大越万千百姓去饿死,如此恶劣,简直罪不容诛!将此人送去诏狱,择日细审!”
立刻有将士出列,将礼部员外郎抓住,礼部员外郎疯狂挣扎:“冤枉!天大的冤枉!”
“太师是否有些过了?礼部员外郎只是说了句公道话,并无害百姓之意!”大理寺卿站出来反驳道。
“公道话?呵,你身为大理寺卿,掌管刑狱,吾且问你,你所谓的公道就是你白日当官做宰,回家妻妾侍奉后还要将她们踩在脚下,你是有公道了,可天下女子呢?她们的公道在哪里?”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除了胯下比她们多二两肉你还有其他胜过她们的地方吗?高谈女子无才便是德,剥夺她们进入学堂的机会又说她头发长见识短!”
“好的坏的都被你们说尽了,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丁,你们编织了条条框框将女子束缚住,又反过来骂女子低贱,厚颜无耻不过如此!”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世界在女人的裙摆之下诞生,却不许她们裙摆飞扬,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又何来的公道!你们诞生于女子的血肉,却反过来将她们吸食殆尽,还嫌她们残留的骨头烙脚!”
“这时候,公道又在哪里?请问大理寺卿你不是女子生的,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吗?”
大理寺卿面色涨红,说不出话,凤九卿继续道:“没有先例,那吾便来做这个先例!沈老太君战功赫赫,一品诰命德高望重,做我凤九卿的加冠大宾德配其位!”
“诸位如有意见尽可回去问问你娘,她是不是生来低贱才生出来一群混账!”
“女子亦是人,她们在岁月的长河中被夺取了光芒,但她们才是生命的初始之地,生来就光芒万丈!”
“吾不强留诸位,若不愿意参加吾的冠礼,离去便是!但是在让吾听见女子不配的话,别怪吾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