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乖巧点头,“好,阿河告退。”
看着凤九卿远去的背影,陆丞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阿河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却说不出来。
在看不见凤九卿的背影之后,兰书靠在陆丞相怀中哭了出来:“相爷,我们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苦啊!酥山那种小食,他都不敢大口的吃,他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陆丞相将兰书抱住,心中闷痛,轻声道:“夫人,过去是我们的错,但孩子现在回来了,我们好好补偿他,把以前没给他的全部都补上。”
兰书哭的更厉害了,“可是相爷,我还是好心痛,我可怜的孩子啊!”
凤九卿可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他一个人走过相府的亭台楼阁,不时驻足观赏,引得婢女都羞得垂下了头。
十几年过去了,相府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湖还是那个湖,花还是那些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得好像他从来都没离开过似的。
他恍惚间都不禁怀疑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统率幽云军一路从北境打到京城,扶持墨凌登上帝位,成为权倾朝野的太师。这一切会不会都是虚妄,会不会都是他当初临死时的幻想?
凤九卿走着走着不自觉就来到了那处偏僻的风露院,也就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他又向前了几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那个小小的洞还在啊。
当年奶娘被赶出府后,小小的他就是靠着这个小小洞偷偷爬出风露院,才能趁着那些人不在,偷偷找点东西填饱肚子,避免被饿死。
最初的时候,他经常会被发现,不但找不到吃的,还会被看管风露院的小厮提溜回去揍一顿。
后来他就学聪明了,趁着夜深露重大家都困乏的时候再偷偷地溜出来,就几乎不会被人抓住了,偶尔还能吃得到一顿饱饭。
这个洞当初也是被他好好保护着的,毕竟一旦被人发现了,他就再也别想出风露院,以那些人三天给他送一顿饭的频率,只怕是风露院的草都得被他全部薅去吃了。
这可是他年少时的衣食父母啊,不过现在这个洞就明晃晃地在这里,也不见那群人堵上。是因为他不在里面了吧,所以没有堵的必要了?
凤九卿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抚摸了一遍这个小洞,当时他觉得这个洞还挺大的。至少他从来都没被卡住过。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洞居然这么小,连叮咚通过都会被卡住的吧。
对了,叮咚就是陆钰养的一条胖狗,傻乎乎的,连他和陆钰都分不清楚。陆钰离开了这么久,这狗还是那么傻,对着他摇尾巴摇地很欢快。
他记得当初他离开丞相府之前,这傻狗才丁点大,他有时候饿得很了,就会去强行抢一点傻狗的饭。说抢也不太对,毕竟这傻狗见谁都摇尾巴,哪怕他是去抢饭的,傻狗也对着他摇尾巴。
所以他经常夜半去找这条傻狗,或许是和他混得久了,这傻狗也记得他的气味了,所以刚才才对着他摇尾巴。傻狗是挺傻的,不过要是没有这条傻狗,或许他还要多饿不知道多少次。
等会儿去厨房,给傻狗带点吃的吧,毕竟陆钰走了,照顾着傻狗的人估计也就不会太上心了。这傻狗年龄也大了,又因为这个月陆钰不在,毛色都不如以前鲜亮了。
当初傻狗帮过他挺多的,他就帮陆钰照顾一下这条傻狗吧,至少让它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