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雅戈集接二连三的意外让赵归映疲倦不已。世家人还未离去,中京却又被凶兽搅得一团乱。
这叫世人怎么看待中京,怎么看待四大世族?!
阿华送上来热茶,同时呈上一则简讯,“族长,被派去的守卫传消息说,操控凶兽的是一群黑袍人,十余人左右,现聚集在五原泉。目前并没有与世族谈判的意向。”
“黑袍人。”赵归映拧眉,“莫非是符师余党?”
“……”阿华垂首,心说您不是最清楚了么,嘴上却很恭敬的回道:“并未见到他们出手。”
“罢了。其他世族应当也知情了,既然如此。”赵归映想到了什么,“我会同其他三位族长商议。”
阿华应是。
“阿华,通知下去,禁止年幼的弟子踏出房门,让族中成年弟子以及家主们集合于议事厅,我稍后就来。记得安抚大家的情绪。”赵归映起身,事务暂且放一旁,总算能够收拾处些心情打开房中密室走了进去。
密室的门“咔咔”两下关闭。
阿华习以为常,应声后恭敬退下。
莫约半个时辰后,赵归映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赴会。
“让大家久等了。”赵归映歉意的笑笑,落座首位,谈及正事,严肃道:“想毕大家也听说了此次凶兽重现是符师所为,从一个符师到十个,我们不能保证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与其他族长商议后,我们决定——封城。”
语毕,一片哗然。
封城意味着中京要断开与其他地区的联系,在此期间,只能依靠城中储藏的物资度过,这对于锦衣玉食的弟子们来说难以接受。
“封城?!居然到了封城的地步。”
“谁说不严重呢。当年凶兽作祟,已经牺牲了太多灵修,而后符师逆天行事,视人命如草芥,同样使我们祖辈损伤惨重。哪想现今,本来九州欢庆的宴会,竟被二者接连破坏,这一劫,还是未能躲过啊。”
“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
“那又如何?总有符师能够苟且偷生。”
“可是凶兽为何再现?!分明当初已经宣告灭亡!先辈们是经过十年的侦察才下定的结论啊!”
“是啊是啊,族长,凶兽距今这么多年,符师是如何掌控的?!又是如何培育出这么多后代的?”
赵归映苦笑:“我们也并不知晓。”
“就怪当初陆氏不愿将凶兽操控之术公之于众,福泽后世,如今连我们也只敢躲在屋檐底下不知所措!”
赵归映也叹气道:“世族尚有能力保护中京,只是连累了地方的世家兄弟受点苦。”
他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商量对策,尽可能降低伤害。”
“各位叔伯,之后还要辛苦你们配合。”
年轻的族长冷静的将任务安排到位,自己则打算亲自前往五原泉会见那些符师。
“族长,您冷静啊!符师向来贪婪阴险,更何况现在手中有凶兽这一利器,还是请您以自身安危为重!”
“族长……”
赵归映摆手,“你们的好意我记在心里了,但是如果不主动出击,恐怕之后处处被其压制,总归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为何不能是我?就当我为你们立个表率,时刻记住,身为赵氏的人,必须要有挺身而出的担当,我们灵修,是为了保护世人所诞生!”
底下弟子重重点头,“族长教诲,铭记于心!”
“好。”赵归映欣慰笑笑,再次叮嘱道:“千万不要随意信任符师,也不要单独和他们相处!”
然而赵族长出门不久却先在空荡的街道与易天问不期而遇。
这小子分寸未乱,悠哉游哉的在凶兽过后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漫步。
“哟,赵族长。别来无恙啊。”他笑着打招呼。
赵归映从灵剑上跳下,微笑道:“你居然又回中京了。”
“看来中京当真是不待见我。”
“易天问,操控凶兽,你并未参与吧?”
赵归映一改先前气急败坏,胜券在握的模样让易天问稀奇的多扫了他两眼。
“您不应该最为清楚吗?毕竟是你的‘好伙伴’干的。”易天问踢了踢脚边的尸身,凝固的血混迹于玉红色的弟子服上,恰是赵氏的襕衫。
想来生前也是翩迁儿郎,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华,不过是出门同好友扬鞭策马,却在权势与仇恨的博弈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而他们口口声声要守护世人的族长,此时经过遍地尸首,神情冷漠淡然,比起自己族中的弟子,显然要更在意对方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赵族长,你当真是狠心啊。”
赵归映才施舍的将目光分离一寸看了看地面,满不在乎道:“必要的牺牲罢了。易天问,之前你不愿意与我合作,如今这局势你曾想过?”赵归映笑了笑,“你的一只凶兽如何比得了这么多且更加听话的凶兽?”
少年赞同的点了点头,“能够瞒过其他世家培育出如此多的凶兽,的确是了不得。”也确实印证了哥哥的猜测。
赵归映笑得更真诚了,“你现在再考虑考虑也还会有转机。”
“看来赵族长相当信任你的‘伙伴’啊。”易天问看到他的笑纹,不忍直视的扭过脸,“那便不耽误你了,请。”
赵归映再次碰壁,脸上的狞笑转为冷漠,“易天问,我知道他们一直在追捕你。我已经通知他们,现在逃的话,或许还有机会跑远点。”
易天问大惊失色,神色夸张:“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话?难道一个我不比那些老头看起来更有说服力?”
赵归映额角狠狠一跳,“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哪能呢,赵族长,你这招打得我出其不意呀。”
也就是在这一句未完全落下之前,易天问猛然靠近赵归映,速度快到常人难以捕捉。
赵归映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却没等到易天问继续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