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动手了,你自己干下这等好事,要杀要买全由着你们去吧!只从今在不要我看见你!”崔盼盼羞愤地对着小丫鬟说道。
小丫鬟跪在地上呜咽,崔盼盼又急了,“你还有脸哭,我的脸都让你丢进了,说那个奸夫是谁!”小丫鬟看了众人,却是咬死不说。
“姐姐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赵织梦安慰她,一众婆子搜查完毕,并未发现其他污糟之事,拉了小丫鬟下去了。
周蝶舞因为刚刚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对进出玉香居的婆子没好脸色,众人仔仔细细搜查一遍,翻出不少好东西,更是让周蝶舞丢尽了面子,没来由的对着小丫鬟撒气。
赵织梦反倒也不担心,她的藕香苑婆子们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竟是什么可疑之处也没有,到是让众人稀罕不已。
搜了几位主子的住处,老太太身边,除却贴身侍奉的一个年长丫头,个个手脚不干净,可见平日里王府风气不正。
何秀抓了一众犯事之人,拉到院子里,再把府中大大小小的仆从都喊了过来。十几个犯事之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何秀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给,招呼侍卫,拉了下去,各领了二十板子,撵出王府,终身不再使用。
一时间院子里鬼哭狼嚎的,一旁的众人看的心中直发毛,再不敢小看了这个何姑姑。
何秀这一招杀鸡儆猴彻底镇住了王府上的人,连吕氏也不敢再言语不周到,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事。
且说经过这一阵忙乱,众人各自回屋,云萝也乏了,明婵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还真如公主所说的,有人想要栽赃陷害陈姑娘!”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更何况是王府内宅!”云萝颇有些无奈的说,这个陈楚雨当真是无半点心机,今日若不是她出手,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趁着这次机会,让何姑姑在各院中安插人手,务必仔细地盯着!”云萝接过茶水对着明婵说道。
“公主是怀疑这四人里面有奸细!”明婵问。
“若只是监视我倒也罢了,只怕还有其他的图谋!”云萝的担心不无道理,她来北燕,若仅仅是和亲,她大可老老实实当这个王妃,可是肩负三哥的重托,云萝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没两日,齐王从红叶寺回府,才刚到府中,那吕氏便拦下齐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起来。齐王耳根子软,最听不得女人的哭嚎,当下心便软了起来,跑到云萝的房间替吕氏求情。
云萝看着坐立不安的齐王,笑着问道:“殿下可是为了吕氏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齐王问。
“你还没进府,吕氏的哭声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我想听不到都难!”云萝揶揄他。
“我这个乳母自小跟在我的身边,如今她年岁大了,做了什么糊涂事,你不要去和她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齐王开口说道。
“怎么!殿下是心疼她,怜她年事已高,可是她却没有承殿下的情!殿下此番为她求情,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面!”云萝有些生气,这个齐王还当真是迂腐。
“你这话怎么讲?”齐王满头雾水。
“殿下可否记得影月姑娘?”云萝问。
“这与她何干?”齐王有些不解。
“三年前,王府来了一个艺伎,弹得一手好琵琶,模样也俊俏,后来出府嫁人,殿下可知影月姑娘现状如何?”云萝问齐王,齐王不语,云萝便说道:“影月姑娘当时嫁的人正是吕氏和王管事的儿子,吕氏的儿子和他爹一个德行,整日眠花卧柳,他看上了影月姑娘,千方百计的把影月娶回了家,后来厌倦了,又跑去烟花柳巷。他那个爹趁机强占了影月,被吕氏撞见了,吕氏不但不管反而为虎作伥,影月姑娘不堪受辱,早已投井死了!”
齐王听完,呆愣住了,他只当影月寻了一门好亲事,心中替她高兴,却没想到,影月的下场竟如此凄惨!
云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夫妇二人打着殿下的幌子,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库房中物品也敢挪为私用,如今何姑姑已是开恩,只是将王管事撵了出去,殿下若是再开口为二人求情,便是糊涂!”
“若是这样,索性便都赶出去!眼不见为净!”齐王站了起来,心中满是悲愤,为影月感到痛惜,更是为自己的失职感到自责。
回到书房,齐王心中一阵烦乱,拿着毛笔胡乱涂写着。陈楚雨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纸团,放了茶盘,捡起来展开来看,纸上的笔迹杂乱无章。陈楚雨看过默默无语,一张一张捡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影月的事情!”齐王忽然开口问道。陈楚雨一愣,随即满眼都是泪水地看着齐王,“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齐王有些生气。
“我们都是下人奴婢,命比纸薄,碰到这样的事情,那里还敢吱声!”陈楚雨想起影月心中便一阵酸痛。
齐王听了这话,走上前,一把握住陈楚雨的手说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在我眼中,我从未看轻你一丝一毫,一心一意地对你,更不许你轻贱自己!”
“若不是殿下这点怜爱,只怕我也和影月一样,早就客死他乡了!”陈楚雨伏在齐王的肩头低声呜咽着。
哪一天的话至今还回荡在陈楚雨的耳旁,“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告发你的身份,到时候我看你怎么留在王府,不要以为殿下宠爱你,我就拿你没办法!”吕氏恶狠狠地嘴脸不时浮现在她的眼前,每次午夜梦回想到影月悲惨的下场,陈楚雨都害怕地不敢睡觉。
“我以后决不让你再受半点苦楚!”齐王抱着陈楚雨心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