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想打喷嚏,忙用手捂住,生生憋了回去,难受的去揉鼻子。
他只道是睡在野外被风刮的树毛毛扰了鼻腔,并不知道鸿凤在想念他,而少昊却在诅咒他。
蚩尤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他一面在担心大哥蚩大在抛彩会上作妖,影响到九黎的声誉,一面在担心二哥蚩虬会卷土重来。
蚩尤在心里问了无数次自己,在抛彩那天,如果大哥和二哥作妖的话,他会向着谁?是向着东道主东夷还是向着大哥二哥?心里百转纠结无处诉说,他决定今晚回驿馆一趟,和少昊谈谈心。
主意已定,他从高大的银杏树上跳下来,惊得另一棵树上的暗哨一个激灵。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竟没有发现他。要是被他偷袭,他们的小命早就没了。
看蚩尤走出老远后,他们压着的那口气才敢徐徐吐出来。
蚩尤走遍凤仪山和凤来山的各个角落,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明哨,他一清二楚。甚至他还知道,在抛彩大会周围,有布的五行阵。
他不想搞事情,但也不能去阻止哥哥们搞事情。
临来时父王就已经交代明白了,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定要把鸿凤搞到手,但不能兄弟阋墙。
蚩尤一边走一边思量,只恨自己没有生在轩辕部或者东夷部这样的部落,最起码部族里的人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知道哪些事是龌龊事不能干。
蚩尤走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驿馆里却灯火通明。
凤王给每位少主多加了两个菜,多加了一坛上好黍米酒。他们将桌子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圆桌,众少主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说话,甚是热闹。
蚩尤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却被少昊抬眼间发现了。少昊站起身冲蚩尤抱拳道:“蚩尤兄,快过来一起喝酒!”
众人见是蚩尤,脸色都不好看,因了他的兄弟们,他们深受其害。要不是大神医岐伯及时医治好了他们,恐怕他们早就死了。
蚩尤看到众人脸色不好,就对少昊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说吗?”少昊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因为在校场上鸿凤说“要是蚩尤哥哥在这里,他一定帮她出去,还有她在想念他的”那些话。
“反正是有关于抛彩安全的事,你爱听不听。”蚩尤明显察觉出少昊的冷淡,说完此话就走了出去。
少昊忙吩咐众卫士一声:“看好高阳!”又冲卫一一招手,卫一会意,跟着少昊的脚步也走了出去。
走到一僻静处,蚩尤停下脚步,回身冲少昊抱拳道:“我的兄弟们做下的事,我来替他们道歉。还请少昊兄弟给凤王多美言几句,等抛彩会后,将我三哥和刀疤给放了吧。”
“呵呵,这事你得去问凤王,我身为外族之人,当不得东夷的家。”
“也是哈,现在你还不是东夷的乘龙快婿。那就随意吧,他们也是自作自受。”蚩尤不无揶揄地道。
“蚩尤兄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我这几天在凤仪山和凤来山外围转了无数圈,旨在观察有没有危险。你还别说,还真让我看出了门道。凤王在两座山上设置了一百零八处暗哨。明哨在每个路口都有,每隔一个时辰就有换班的。还有十支巡逻队在两座山间巡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凤王在这里要坑杀各部族的少主?”
“绝无可能!”少昊肃了面容道,“他这样做,既是嫁女,又是在选拔可以依托的继承人。那个继承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此次抛彩大会,颇有托孤之意,他怎么可能去坑杀那么多少主呢?他不会那么不理智的去引起公愤的。引起四海八荒大乱,不是他所为!”
其实少昊肚子里还憋着一句话:只有你们九黎部才能干得出来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