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药,若是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吃一点给你看。”楚宛说着便将药丸切成两半,将一半扔进了自己嘴里。
没就着水就这样吃,苦涩的味道在她嘴里散开来。
还是二十一世纪那熟悉的味道。
楚宛忍下恶心给咽了下去。
顾靖疑惑的睨着她,最终犹豫了,下还是把药丸给吃了。
反正这女人都已经把药给吃下去了,若是毒药的话,两个人便一起死,也算是应了那句夫妻共生死了。
楚宛看到他将药吃了,这才放心下来。
“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楚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还好,男神的脸没有被伤到。
顾靖没走,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要有话与我说吗?你先说!”
他一提醒,顾靖这才想起来自己要与他好好交流的事情。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是真心想悔过的,你看能不能将休书一事就此作罢?”
顾靖陷入了沉默,他这样的话,诱人的糖果一样,远远的看着的确吸引人,但只要靠近去触碰的话,就会成为毒死自己的毒药。
楚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算得上是他的心病了,毕竟欺辱了他和这孩子这么多年哪,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把心结打开。
她摆了摆手,“你不信就算了,我会做给你看的。”
说完她便背上背篓离开了。
要想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刻板印象,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楚宛背着背篓上了山,从前要不是她把那些东西拿出去,也不至于现在连过冬的东西都没得吃。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以前做研究的时候下过乡,和那些村民们学习过捕捉冬天兔子的技能。
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忙活了一个早上,楚宛勉勉强强捕捉到三只兔子。
冬天本就潮湿,楚宛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湿漉漉的,寒风一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她将兔子用绳子捆住脚扔在背篓里。
虽说这镇子上并不缺肉,不过这兔肉在这种时节乃是稀罕物了。
大冬天的,也没多少人在街上叫买了。
楚宛在地上扫开一片雪便放了上去。
“姑娘?你这兔子是哪来的?”
老者似乎有些好奇,摸了摸胡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楚宛。
“当然是自己抓的啦!”楚宛挠了挠头,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从背娄里抓出来,“您要来一只吗?”
老者犹豫了下,“你这兔子怎么买?”
“做好的兔子肉卖的贵一些。”楚宛将兔子抓给老者,“我这兔子没做好,又是刚抓来的,卖的便宜一些”
老者从怀里摸出一百文,“你看够吗?”
“多了。”楚宛分了三十文出去,“只要八十文就够了。”
闻言,老者露出了笑容,“这怕是卖的便宜了吧?”
冬天的兔子很难抓,这可是稀罕物。
“我第一天开门做生意,就当讨个好彩头了。”楚宛说着便开始收拾东西。
她只抓了三只兔子,留一只给家里的两个人补身子,留一只给小宝玩。
小宝年纪小,又没什么玩具,楚宛心中酸楚,这么小的孩子又被原主吓成了那个样子,怪可怜的。
“呦!这是哪偷来的兔子啊?”李氏不知是从哪里走出来的,阴阳怪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楚宛皱了皱眉头,这李家的人这么阴魂不散的!
“什么偷来的,我自己抓的。”楚宛白了她一眼,背上背篓便准备离开,像这种人,对付的最好方式就是不予理会。
李氏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盯着楚宛,“楚宛!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楚宛一言不发,李氏见她不说话,声音便更大了一些。
“十几年含辛茹苦的把这臭丫头给养大,如今嫁人了胳膊肘便往外拐,昨天还把我儿子给打了!”李氏说话的声音悲悯无比。
楚宛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冲着李氏吼道,“你有没有养我心里没点数吗!”她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李氏,“你说你养我?是让我冬天给你洗衣,还是让你那侄儿对我动手动脚?”
没完没了?一会是儿子上来闹,一会又是她自个,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你怂恿我将家里的东西都给你了。”楚宛拽住李氏的衣领,“我家中还有病重的夫君和嗷嗷待哺的孩子,你这样岂不是想把我们一家人都逼死了?”
镇里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
“李氏本来就泼辣,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
“是啊,这姑娘浑身都湿透了,这么冷的天气手冻紫了还要出来卖兔子,多可怜啊!”
李氏一听,气的脖子都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姑娘是我李家的人!”
买兔子的老者叹了口气,“这位夫人,你说这姑娘是你家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楚宛,“可这姑娘穿着粗布粗衣,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你却穿金戴银就说不过去吧?”
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李氏开始局促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说你含辛茹苦的把孩子养大。”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是讲点良心吧。”
李氏穿的这么好,从气色上来看,日子过的还是挺滋润的,可楚宛却凄惨了些,衣服都已经洗的发白了,这说好听是她养大的,说不好听便是当个卑贱的仆人带在身边。
李氏脸色发白,“胡说!”
“李氏,你就快些回去吧,这姑娘看着实在可怜,你就别为难她了。”
众人都有些无奈,这姑娘也真是倒了大霉才会遇见李氏。
“哼!”李氏冷哼一声,冲着楚宛愤恨的说道,“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宛不为所动,拿上兔子便回家去了。
推开门,顾靖坐在院子里,也不顾寒冷,神色有些着急。
楚宛看到他上前询问道,“你在等我?”
“谁等你了!”顾靖说完便推着轮椅往屋子里去。
楚宛叹了口气,他无缘无故的坐在院子里,可不就是在等自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