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李氏的大儿子,李大壮。
“你来做什么!”楚宛大步向前,将轮椅上的人护在身后。
那李大壮恶狠狠的瞪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看我娘年纪大便欺负她!”
只见李大壮抖着自己的大肚子,将手上的衣袖捞开。
楚宛冷哼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分明就是你娘,得理不饶人!”
李大壮也不听她解释,抄起身旁的板凳,便朝两个人狠狠砸去。
顾靖和楚宛皆是一惊。
顾靖坐在轮椅上,根本来不及移动,楚宛心中一紧,急忙背过身去挡下了这一击。
楚宛一个姑娘家,哪里会受得了他一个肥壮的大汉打上一打。
她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红色,血液顺着额角流到脸颊上。
李大壮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慌,“这是你这个贱人自找的!”
顾靖眸光沉寂,那双清冷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怒气,“滚出去!”
“你一个死瘸子竟然还敢对着我大吼大叫,我看你就是不知死活!”李大壮说着便走上前去一脚踢开楚宛。
“你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完他踢了一脚顾靖的轮椅。
顾靖整个人被推翻在地,腿上的旧疾发作,脸色苍白的紧。
楚宛看他死死咬住嘴唇,额头上冒的虚汗就明白,他腿疼的毛病又犯了。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楚宛不知何时扑到了李大壮的腿边,死死咬住他的小腿。
李大壮挥动着手,一下又一下打在楚宛本就瘦弱的背上。
楚宛双眼赤红眼眶里积满了,泪水却是狠狠咬着他的腿,死活不肯放开。
小宝见到父母如此狼狈的模样,在旁边哇哇大哭了起来。
顾靖强撑着腿上的疼痛,摸到院子里的一颗小石子,轻轻挥动着手臂弹了出去。
李大壮再次惊叫一声,猛的一脚踹开了楚宛。
楚宛鼻血横流,确实丝毫没在意。
她有自己的空间,在里面随便兑换一点伤药这些小伤就能好。
可顾靖腿上的伤可不是她这些小伤可以比的,那是陪伴了他好多年在夜里,将他折磨的辗转反侧的疼痛。
“你没事儿吧?”楚宛走上前去急切的问道。
顾靖似乎被惹恼了,猛的一把推开了她,“滚开,不需要你假惺惺!”
楚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下一横,一把将人抱到轮椅上。
一旁的小宝终于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走到父亲的轮椅旁。
“爹…”
这是小宝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说话。
楚宛有些惊喜,原来这小兔崽子会说话呀!
她弯下身去想和小宝说话,只见小宝躲开又往顾靖身旁靠了靠。
顾靖阴沉着脸瞪她,“别碰他!”
“好!”楚宛猛的将手收了回来,回想起他身上的伤,又问道,“你腿疼有没有好?”
顾靖冷笑,“你在这里装什么傻?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他腿上的伤本来是没有这么严重的,奈何这个女人想作死。
一开始,顾靖对楚宛并不是如此嫌恶,她那时刚刚嫁过来,顾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残废是耽误了人家姑娘,心中还怀有几分愧疚。
楚宛每天大吵大闹,他只觉得是自己没用惹别人姑娘嫌弃,这也是常事。
可楚宛大冬天的跑到李家去,李氏突然间来到院子里,闹得家里面鸡犬不宁。
说什么楚宛偷人偷到自己家,他大雪天。推着轮椅出去便倒在雪地里,这才将腿给冻坏了,落下了旧疾。
在顾靖的注视下,楚宛这才想起来来龙去脉。
“我要不然出去买些药…”说完她后退两步,着急忙慌的正准备跑出去。
顾靖深吸了口气,冲着她大吼道,“回来!”
“又怎么了?”楚宛问道。
他眼中晦暗不明,“把你脸上的血擦擦包扎一下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这别扭的话,让楚宛心中一顿,他成了残废的事情,这镇子里谁不知道。
自己不欺负他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楚宛抬起袖口胡乱在脸上抹了把,“我先出去了,你腿上的伤要紧。”
说完她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楚宛并没有出门,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顾靖身旁的小宝松开他的手,跑到房门边去偷听。
房间里,楚宛在床头随意摸了一串吊珠,“空间这个东西可以和你换一些止疼药吗?”
“空间兑换开启。”冰凉凉的机械声传来,“古代串珠对换。”
一粒止疼丸落到了她手中,楚宛左右端详了一下。
手中的药丸和这个朝代普通的药丸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看不出什么来。
“这真的是止疼药吗?”楚宛挠了挠头,怀疑空间在诈自己。
空间:“…”
楚宛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你这个冰冷冷的机器也读不懂。”
说完她猛的推开门,顾靖和小宝就站在门口。
小宝含在嘴里的手指伸出来指着楚宛,“疯子!”
小孩子说的话比较含糊,表达不出来意思。
顾靖黑着脸,凝视她,“你在屋子里面疯言疯语的说些什么?”
完了!
楚宛抬起手拍向自己的脑门。
完蛋了,这下可好,刚刚说的话都被他们听到了!
“我刚刚就是在找药…”楚宛结巴着解释道。
顾靖清冷疏离的眼眸,微微一眯,似乎是在思索。
过了半响,他冷冷的开口道,“要是身上还有银子的话,便去医馆看看吧。”
楚宛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感情这男人以为她得了疯病?
她叹了口气,现在解释也没用,反正都被听到了,不如叫破罐子破摔。
“我刚刚就是在找药而已。”楚宛说着,便将手掌里的药摊开递到他面前,“你把这药吃了,身上的疼痛就能减轻些。”
“这不就是一粒普通的药丸吗?能减轻什么?”顾靖冷哼一声,声音薄凉冰冷,“能吃的药,我早就已经吃过了。”
看着他的神情,楚宛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也是,以原主恶毒的程度,不找一颗耗子药来把面前的男人毒死,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