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东锡有些不知所云。
可不,他爹突然来一句“学到了吗”,该学到什么?
“我是说林无道的手段。”马轶没好口气道。
“……什么手段?不就是让孟冬川和那个姓章的去叫人吗?这不很正常吗?爹到底要说什么?”马东锡闷声道。
“你脑袋里真是被大粪塞满了,我们和林无道一起离开檀都的,他带的人就那么几个,哪还有其他人,而且,这里又不是檀都,他上哪去叫人,只不过后面的人不知道这些,看上去像林无道调集人马去了,但压根没有人。这叫什么?这叫虚张声势,唱的就是空城计,连你跟在林无道身边都认为林无道是调集人马去了,那后面的人自然更会这样想,简单的招数,要强硬的心理素质支撑,没有胆子哪敢这样做,这就是眼界和魄力,懂了吗?”
马乐锡鼓起了眼睛,随即翻白眼道:
“就算像爹说的这样,那也不算大能耐吧,虚张声势的事,谁都会,问题是,要是对方硬动手,那不就是敞开大门让对方进屋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玩没了,到时连带着我们也要遭殃,我宁愿自己安全点。”
“你……”
马轶气得说不出话来。
总的来说,马轶判断到了林无道的用意,但并不知道林无道暗中还有人,空城计可不是那么好唱的,相应有风险,而暗中有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随时可以机动出场,因而风险性相应也小。
而,后面的人马一直做出动作,就尾随在后面,像团附骨蛆虫一般。
到天亮后,仍然是如此,还是跟在林无道等人的马车后面,难道准备一直跟下去?难道范筱筱这么“香”吗?值得这么惦记吗?呵!
就在中午停下来的休息的时候,林无道有意让范筱筱下马车,露了一
嚯,果真看到轿子里的人微微挑起了帘子,半张老脸露了出来,眼睛瞅着的正是范筱筱。
哪怕隔得远,一样可以感觉到那种见猎心喜的喜悦。
林无道远远看在眼里,忽然间想到了处玄宗,也就是方自谨后来加入的宗门,一个曾消失又冒出来的神秘宗门,修双修之术,曾红极一时,莫非对方是处玄宗的?
还别说,真有可能,一方面,处玄宗本来就是对女人有兴趣,方自谨和班烊就是两个鲜活的例子。
另外一点,之前班烊看到丘惊风的母亲歆音时,不知从哪看出的歆音适合他双修,换个角度而言,班烊有这样的奇怪本事,那处玄宗的其他人,也就会有同样的本事。
那这便能解释轿子里的人为什么隔着车厢都能嗅到范筱筱的“气息”。
说句实在的,林无道还真巴不得对方是处玄宗的人,一是对这宗门没有半点好感,能除之则除之。
二是,班烊那老家伙跑了,也就是隐患,如果班烊能出现,最好能一并除掉。
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班烊,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处玄宗的人。
短暂休息后,林无道再次起程,有意让马车加快了速度,并不是要甩脱对方的那种,而是吊着后面的人。
这不,抬轿子的几人为了跟上林无道等人,两脚像踩水车一样,一时半会没事,但时间耗的长了,哪受得住,很快全身汗湿,衣服上都冒起了热气。
再这样下去,几人都会累垮。
偏偏林无道等人适时放慢了速度,让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后,速度又快了……
一直按这节奏循环,几人抬轿子的人都恨不得跳脚骂娘了。
可不是吗?要么直接把他们累垮,抬不动了也就不用抬了,现在倒好,拉着他们跑一会儿,又让他们喘几口气休息,就是把他们当马溜啊!
照这节奏下去,几人会被溜得虚脱,浑身都要散架。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喘着粗气跟轿子里的人说道:
“长老,前面的人明显是在消耗我们的体力,心思恶毒,我等累着没有关系,但就怕耽误了长老的大事。”
既然称呼为“长老”,那可以确定,是宗门中人!
轿中人冷哼了一声,喝斥道:
“没用的东西,养几头驴子都比养着你们强,别跟老夫讲理由,就算腿跑断了,你们也得跟着他们,不然,没有必要再留着你们浪费粮食。”
“……”
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指望轿子中人“体贴”他们,有些痴人做梦一样。
不过,随即轿子中的人把一个宗门子弟叫到轿子旁边,问询:
“离当晚镇还有多远?”
“照现在这行进速度,应该明天中午就能到。”
“想必他们会在当晚镇停留,老夫记得有条近路可以到当晚镇,可有记错?”
“长老好记性,确实如此,要插近路吗?”
“估计这几个没用的东西难跟上了,我们先插近路,到当晚镇等着他们。”
顿了顿,又说道:“如今的好炉鼎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那女人不是个武修者,体内阴元没有开发,很难碰到这种炉鼎了,绝不能放过。”
“明白。”
好家伙,说到了炉鼎两字。
这不就是搞双修的宗门所在意的吗?
处玄宗不就是这调调吗?
难道真是处玄宗!?
就在不久之后,林无道收到汇报:后面跟着的人没跟了。
这就放弃了吗?不应该啊……
林无道并不知道有近路可达当晚镇,也不知道当晚镇这地方,对于对方的放弃,觉得莫名奇妙。
二十多分钟之后,又有人汇报:对方确实离开了!
林无道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叹息。
总之,既然对方离开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总不可能追着对方反咬一把吧。
没有这必要,也不会浪费这时间。
而正如轿子中人先前所讨论的一样,就在第二天中午,林无道等人进入了小镇,当晚镇。
小镇的名字显得有些奇怪,后来才得知,因为小镇三面环山,太阳西落后,整个镇便被山影罩住,显得天黑的更早,因而取名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