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下，女子还要求自己的丈夫上进，那自然不是为了生存或更好的生活，只是为了自己在和其他世家豪门的夫人小姐聚会时能抬得起脸。

这不是虚荣，是什么？

可是这样的虚荣有错吗？

楚清歌道：“母亲，你没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大部分人都不是圣人，要面子，希望周围的社会环境看得起自己，这是很正常的。”

人是社会性动物，生活在群体里，自然会被群体的评价所影响。

这是很难避免的。

他人即地狱，很多时候，大部分人也是通过他人来认识自己，确认自己。

这可不是什么不够“独立”，而是人性如此。

何况哪怕是圣人，也没要求大众彻底断绝和他人的交往，一个人过日子。

就更别说卢氏那个时候还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了。

放在现代，也就是个才上高中的女生，恋爱脑上身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谁年轻的时候，没爱几个混蛋呢？

更别说卢氏自己本身很优秀，自己接触的许多男性，也是极为优秀的。

她要求自己的丈夫“上进”实在正常。

至于责怪自己的父亲，楚清歌其实觉得这也没什么错，“母亲你那时候年幼，又恋爱脑……不是，又处在被外在表象容易迷惑的阶段。

这个时候让你自己做选择，你肯定是做不出什么好选择的。”

那么自然而然的，这种时候，就需要旁观者清的旁人来帮卢氏做选择了。

卢大将军作为卢氏的父亲，不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提醒自己的女儿，反而将自己对偶像的滤镜，挪去了女儿身上，要说他一点没有问题……

楚清歌是不同意的。

卢氏怨怪一下，才正常，一点都不怪，怕是卢大将军泉下有知也会难过，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那么懂事，连怨怪都不怨怪一下自己的父亲。

“清歌，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卢氏温柔的看向楚清歌。

明明年纪不大，却很多时候，比那些经历颇多的老人看得更为通透。

卢氏本来对自己当初怨怪过自己的父亲，感到了一丝后悔和难堪，觉得自己怎么能去怪自己的父亲，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今日听了楚清歌的这一番话，她对自己的责备明显少了不少。

至少，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不配为人女的女儿了。

“不提过去的事了。”楚清歌知道卢氏虽然已经看开了许多，可过往于她，仍旧是伤痕累累的，能不能去提就尽量不去提，活在当下才是真理。

于是她很快就转到了卢氏的病情上，“母亲，何大夫的医术果然极好。”

虽然外人看上去，卢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虚弱，常年宅在屋子里。

可楚清歌这个内部人员却是知道，卢氏已经有一个月没用自己的内力吊着自己了，这样就是说，卢氏现在的身体，没有全靠她自己的努力了。

她就算突然不想活了，不用内力吊着自己了，也不会立马就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