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颇重礼数,看不得这个,往往羞愧躲开。
好巧不巧,在锦州城的祖家大院外附近的酒楼里遇到了祖大寿。
一见面,祖大寿会心一笑。
方以智则是还有些不适应身份,不知是避还是迎。
“可是......哈哈,祖大寿见过......”
“别!后进见过祖大人。”
让老人来拜会自己这谁儿也不能干,方以智急忙起身请祖大寿落座。
一坐下,祖大寿便感慨道:“昔日便久闻方学士之忠义贤名,今日一见,果然正气凛然,一表人才。”
“您言过了。”
祖大寿咧嘴一笑,招呼店家简单安排些酒菜后又稍稍凑近了低声道:“方学士为何不愿见我祖家子弟?”
“这......”
这不废话吗?
黑蓝与黑红不属一军,之前犒赏正黑,已是僭越大罪,放大明一家子砍头都不为过。
朱慈炯敞亮的会面黑红旗中将官,简单走动认识认识一次倒也无妨。
但若是他这个首席幕僚兼老师在场,那就有两旗合谋的嫌疑了。
祖大寿看出方以智脸色,却是嘿嘿一笑。
“学士以为公主殿下今后就不执掌兵权了吗?黑红黑蓝黑黄三旗,陛下如今已长成的子女,除过不知所踪的永王殿下,可是正好三人呐!”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方以智如遭雷击。
“您的意思......是?”
“倒也不急于一时,得看陛下定夺,但黑黄旗如今治所驻于沈阳,老夫劝方学士到沈阳后,为定王殿下婉拒黑黄旗下将官,不好让他们会见定王殿下,毕竟那固山章京鳌拜并不知内情。”
方以智有些颤抖的抬手:“后进知晓了。”
祖大寿朝着京师遥遥拱手笑道:“凡人臆想,圣意如何,还需过些时日才知晓,方学士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是,是这个理。”
祖大寿说是臆想,但方以智却知道这就是答案。
公主秉持圣意杀吴三桂,不可能一直被禁足。
而黑红旗乃是吴三桂旧部,不可能由公主执掌。
至于黑黄旗。
这个名字吧。
在座两人下意识就觉得,朱由检的子女中能执掌黑黄旗的只可能有一人。
“那老夫这就告辞了,军务繁忙啊。”
“后进送送您!”
点的小菜和酒水才上桌呢,人就走了,要不是打赏了点小钱,店家得悄悄骂娘。
而在这锦州城,各类嘈杂之声沸沸扬扬,行人交织,市集鼎盛。
人们都在为秋收做准备了。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了!去年在盛京那边试过了!找个人转这个!把麦子往里一塞!直接就脱的干干净净!别提有多轻松了!”
市集上,官营的铁器店外头摆了个简易人力脱粒机,引得路人围观。
脱粒机边上还有各式农具样式没什么新奇,但胜在便宜。
冷不丁城门处有人推来个三轮的铁架子木车,人在上面踩就能动,上面的旗丁自豪的表示这可他托关系才能买来的新货。
“给奴隶踩着拉货!省了牲口!拉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