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惋惜苏离未能夺得三次最佳，一边又对苏离写出的引发李二愤怒的文章充满好奇。

实际上，除了对苏离年纪轻轻就展现出的锐气感到惊讶，李二更多地在揣测他笔下的扩张与掠夺理念可能带来的影响。

尽管清楚朝堂上的官员必然反对，实现这样的政策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李二仍被苏离描绘的利益前景所吸引。

次日，

李二从沉思中醒来，小心翼翼地将苏离的论文压在书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轻咳一声。

“那小子写了什么，竟让你彻夜未眠？”

李二甚至没让长孙无垢看这篇文章，并非不信任她，而是其中蕴含的风险非同一般。

他微笑道：“国家大事！”

李二轻抚长孙无垢的秀发，“这小子坐在那儿胡乱一写，倒让我烦恼了一整夜。”

长孙无垢笑道：“陛下也该休息了，再重要的国事，也要保重身体。”

李二摇头道：“一会儿我要召见秦国公、卫国公他们商议，今天就不睡了。”

相比之下，苏离昨晚睡得十分安逸。

第二天醒来，面对长乐的问候，苏离对与苏高的青楼之约产生一丝愧疚。然而想到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况且已答应下来，便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李承乾早已在外等候，与苏离一同离开了皇宫。

刚出宫门，杜荷带着朋友们已在外面等候。

“这么早？”苏离有些惊讶地问。

“某人想念心上人呢。”杜荷用肩膀撞了撞房遗爱，调侃道，让房遗爱羞红了脸。

一行人结伴前往清风楼，作为长安城的豪门子弟，个个衣着华贵，没有小说中那种没眼力见的反派出来捣乱。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青楼与妓院有本质区别。

妓院是妓院，青楼是青楼。

妓院从事肉体交易，青楼面向高端市场，多是诗词歌赋，才艺表演。

青楼中的女子多是出身困难的富家女，熟读诗书是基本素养。

苏离甚至觉得这些青楼女子的文化水平比他还高。

进入清风楼，只见一位艳丽的女子迎上来，看到房遗爱和杜荷这两个老顾客，笑容满面。

“杜公子，房公子，两位许久没光顾清风楼了。”

杜荷作为常客，淡定地从怀中掏出几块银子。

“老规矩，安排个雅间，叫几位姑娘来陪酒，娇娘也请来。”

老鸨原本的笑容变得尴尬。

“武公子已经点了娇娘，要不几位稍等片刻？”

杜荷一听，脸色骤变，目光变得犀利。

“我们走时交代过你吧！”

房遗爱的手也握紧了。

老鸨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这，武公子，妾身实在得罪不起。”

“武公子是谁？”

苏离挑了挑眉，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的剧情。

按理说，杜荷和房遗爱也没隐瞒身份，身为大唐宰相之子，清风楼不可能不给他们面子。

能在长安开青楼的背景不简单，但有背景又如何？

房遗爱发了脾气，一把火烧了清风楼，李二难道还会下令杀了他们？

若不过分，顶多回家被父亲教训一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