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臣看着戚飞燕打量着他那充满危险的目光，“你想偷谁？”

“偷你。”

蔺远臣冷哼一声，“作为大理寺少卿，我有必要提点你一下。按照大梁律例，偷盗之罪，重则拘役，轻则杖刑，你不妨试试看我敢不敢抓你？”

“瞧你这小气的样子。”

戚飞燕理直气壮道：“都是自家兄弟，我拿你点钱花怎么了？”

“谁跟你是自家兄弟！”蔺远臣气结，“有坑自家兄弟的吗？”

戚飞燕呲牙一笑，“我坑的都是自家兄弟，不是自家兄弟我还不坑呢。”

蔺远臣闻言看向江尹，江尹看向戚飞燕，下一瞬戚飞燕就补充道：“哥哥除外。”

江尹微笑。

蔺远臣更生气了，对江尹没好气地抱怨道：“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妹妹？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人话吗？”

“我是属燕子的，说的不是人话，是鸟语。”

说着雪鹰朝这边飞了过来，戚飞燕伸出胳膊，让雪鹰架在她胳膊上，逗弄着它，“是不是鹰儿？”

又不忘埋汰蔺远臣一句，“就跟你天天说狐狸语，没一点人情味是一样的。”

雪狐朝戚飞燕这边看过来。

戚飞燕赶忙呼噜了一下它的毛，“没有说你，说旁边那只臭狐狸呢，他没你长得好看。”

“告辞！”

蔺远臣板着脸站起身，“再待下去，我得折寿。”

江尹饮了一口茶，笑道：“你今天过来有何要事？再不说我可真不留你了。”

他知道为了那点名声的事，蔺远臣还没空特意走这一趟，还在这里等了他们两个时辰。

戚飞燕抬了下眸。

蔺远臣缓了口气，又绷着脸坐了下来，他就知道瞒不过江尹的眼睛。

“来都来了，直说吧，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戚飞燕知道让蔺狐狸特意跑一趟的事也不会小。

蔺远臣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盛京最近出了一桩人命案子，公主府死了一个管事。”

“闹出人命了？”

戚飞燕眉峰微凛，“还发生在公主府？”

她和江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韦驸马，却都没有多说什么。

“是。”蔺远臣看向戚飞燕，神色微妙，“大理寺调查杀人凶手，一路查到了戚家军中。”

一听到戚家军，戚飞燕当即支起了耳朵，胳膊一抬，雪鹰飞了出去。

“跟戚家军有关？”

戚飞燕不禁正色起来，“你仔细说来。”

蔺远臣边说边比划着，“公主府的管事，是被匕首从身后封喉，抹了脖子，一击毙命。而在杀人现场，我们找到了一条带血的红色头巾。”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展开铺平，上面绘着证物——红色头巾上赫然有戚家军的标志！

戚飞燕和江尹凑过去一看，瞳孔皆是一缩，又一对视。

多事之秋，戚家军现如今的麻烦事是越来越多，一桩接着一桩。

换做以前，戚家军军纪严明，绝对不会有随意出入军营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可能出现草菅人命的情况。

可是现在，连戚飞燕都不敢打这个包票。

蔺远臣将证物收好，道：“此案尚未调查清楚，不宜打草惊蛇，最好能够暗中查访。”

他看向戚飞燕，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戚飞燕挑眉，“你想让我带你进戚家军的军营？”

“对。”蔺远臣也不跟她客气，“最好能够悄悄地进去，不要惊动任何人。”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