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远臣?”
戚飞燕支起身子,“那只狐狸就知道查案子,懂什么生财之道啊?”
江尹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你别忘了他爹是谁?”
“云南王啊。”
戚飞燕脱口而出,又一蹙眉,“也是,云南王富甲一方,有钱得很。可是他爹有钱,不代表他有钱。”
说起这蔺远臣,身世也极为复杂。
他老爹蔺臻是本朝最有权势的异姓王,掌管南境十万大军,娶的是当今户部尚书之女,这权势之上又添了一个“财”字。
蔺远臣是云南王嫡长子,从被定为“世子”那一日,就被接到了京城,在外祖和舅舅家长大。
和江尹、戚飞燕等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没等江尹开口,戚飞燕就自打嘴巴,“对啊,蔺狐狸有钱啊!他老爹的钱,不就是他的钱吗?”
江尹无奈摇头,“堂堂云南王世子,在你眼里就是个二世祖吗?”
戚飞燕想了想,自认为客观地评价道:“聪明一点的二世祖吧。”
“……”
江尹失笑,也不知为何,两个人明明相识多年,却从小就不对盘,都以能坑到对方为乐。
互相瞧不上。
“蔺远臣并非不爱财,只是比起敛财,他更喜欢查案子而已。这也不代表,他不懂得生财之道。”
江尹给戚飞燕提个醒,“身为户部尚书的外孙,户部侍郎的外甥,还没学会拿筷子便已会打算盘了。你忘了,他曾也在户部任职过。”
“我管他会什么,反正那狐狸生的七窍玲珑心,就知道算计我。”
戚飞燕对蔺远臣是万般嫌弃,如今却要有求于他,这不禁让她感到憋屈,想她堂堂戚飞燕,怎么就混到了这步田地?
“我刚把人给得罪,怎么再去找他?”戚飞燕总算问到了正点上。
江尹道:“正好借这个机会解释一下误会,难道你要一辈子躲着人家吗?”
戚飞燕叹一口气,她倒是想。
回到侍郎府,戚飞燕推着江尹进了门,抬眸就见蔺远臣在竹亭里自奕。
他一袭淡青色的锦衣清雅风流,一手捏着棋子,一手撸着雪狐。
两只狐狸同时朝戚飞燕这边看过来,戚飞燕对上蔺远臣的幽凉眼神,拔腿就想跑。
江尹早有预料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哥……”戚飞燕不敢挣,“你手还伤着呢,别太用劲,我不跑。”
在车上她想跟哥哥算账来着,结果被江尹一句“需要我先和你算算昨天的账吗”给堵了回去。
意思很明确:我把自己伤成这样,是因为谁?
一语封喉。
戚飞燕当即蔫了。
在哥哥面前,她便是有万般能耐也使不出来,用娘亲的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戚飞燕推着江尹往竹亭走去,努力扯出一张笑脸,主动跟蔺远臣打招呼,“世子爷,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碰见您,我正要找你呢。”
“不巧。”
蔺远臣收回目光,将棋子落下,淡漠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一来你就跑了,让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
这狐狸说话,一如既往地噎死人不偿命。
换做以前,戚飞燕白眼翻上天,高低得和他吵一架,吵不过就直接动手,大不了被他带去大理寺关上两天,在牢里她也照样吃喝玩乐。
但今天毕竟是有事在身,有求于人,就不得不低下姿态,好生和人聊天。
“真对不住,我不知道您来,腿儿快了些。”
戚飞燕能屈能伸得很,将江尹推上凉亭,就狗腿地主动给二人添茶,满心想着怎么跟蔺远臣开口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