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岳的动作很快，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带着消息回来复命了。

“臣赶到时，那些人正要将余嬷嬷的尸身火化。那都是些地痞流氓，收钱办事的，果真并非余嬷嬷的家人。臣已经命人将那些人扣住，等候皇后娘娘发落。”

尽管是早有预感的事，皇后还是心狠狠地一沉。她闭了闭眼，语气不稳地问道：“余嬷嬷……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维岳道：“经臣手下的大夫查验，余嬷嬷体内有天香散的残留，不过死因却是因为服食了金玉丹。”

天香散，金玉丹，听着都是好东西。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天香散比较常见，那是一种让人服用后会身体虚弱，四肢无力的迷药。听说妓馆里会用这种药来对付不听话的倌儿。相比之下，金玉丹就凶猛得多了。这种药毒性剧烈，令人闻之色变。那里面是真的有金属和玉石，一旦服食，肠穿肚烂，当场毙命，就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听了谢维岳的话，云沛也不由地白了脸色。饶是她再自以为清楚显宜的心肠，也不愿相信她为了加害公冶寒，竟然连余嬷嬷也忍心下手。云沛的眼前有些发晕。就在这时，一道类似某种柔软的物体落地的声音传来，她醒了醒神，却看到赵嬷嬷和谢维岳都一脸慌乱地向她身后冲去。

“娘娘！”

“皇后娘娘！”

“叫太医！快叫太医！”

今日一次次的打击，叫皇后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地。殿内几人一阵手忙脚乱，云沛也急忙想去将她扶起来，却脚下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手掌传来湿热粘稠的触感，云沛低头一看，刺目的鲜红晃得她又是一阵发晕。

……

通载帝今日好不容易处理完政事，本想着来皇后宫里用晚膳。但想起显煜身上还担着秀作的事没解决，便想冷一冷皇后那边。谁知就是这么个犹豫的功夫，外面就来人禀报说皇后晕倒了。他急急忙忙地从九霄明堂出来，在赶去雍抚宫的路上，又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还没到他近前呢，就整个人扑到地上，声音慌乱无措。

“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通载帝如遭雷击。他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周围的侍卫和太监也又惊又恐，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等通载帝着急忙慌地冲进雍抚宫皇后寝殿时，见到的就是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茫然的皇后。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快步到床边，紧握着皇后的手，眼里又是关切又是焦虑，声音颤抖道：“皇后，你怎么样了？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