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看向昙明:“此事机密,太师祖觉得我是否该说出来?”
昙明反问道:“皇上知道吗?”
陈言点头道:“知道。”
昙明轻吁一口气,说道:“那就不用说出来了。但,纵然你有再多妙计,也不该将此事告知皇上。她是个至孝之人,知道自己的帝位是这般得来,只怕……”
昙贞不由点了点头。
她是唐韵的师父,对自己这徒弟了解颇深。唐韵若是就此退位,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陈言感叹道:“皇上确实心地善良,但她绝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
观主双眉深蹙,道:“为什么?”
陈言意味深长地道:“因为她是我见过最识大局的人,也是我见过最心怀百姓的人。纵然她再怎样愤怒、伤心和难过,也终究会为了天下和百姓,继续做她的皇上。”
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
又过了许久,昙贞才道:“你如此有把握?”
陈言肯定地道:“不错。”
观主忍不住道:“你才认识皇上几日,便敢做此论断!”
陈言连个犹豫都不带:“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观主不敢做此诊断,只因你并未明白真正的她。”
观主双眉一扬,忍不住便想反驳,昙明却轻轻一抬手,止住了她。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便静观其变吧。”她慢慢站起身,“希望一切尽如陈相所言。”
送走众道姑,陈言想了想,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唐韵到玄娲观向昙明质问实情,已经回宫半晌,也该是时候去探探她的情况了。
哪知道马车刚入宫没多远,就被一名御卫拦住。
“陈相,太后有旨,请您往慈安宫一见。”那御卫禀报道。
“太后?何事?”陈言微微一愕,猛地想起昨晚回府后,吟霜曾经回禀过,说太后派了御卫来找他,等半夜没等到只好回去复命了。不过他当时忙着给花铭布计,无暇多理。
“这就不是卑职所能知道了,不过太后挺急,请大人不可耽搁。”那御卫正色道。
陈言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走吧。”
唐韵的事可以稍等,先见了太后再去见唐韵也不迟。
到了慈安宫,陈言下车进入,在后花园的水上乐园处见着太后。
水池内众先帝遗孀玩得开心,不过太后显然心不在焉,并没有入水,只在池中心的凉亭内坐着,清夫人则陪坐在旁。
见陈言到来,太后一下精神起来,远远地便招手道:“陈相,快来!”
陈言暗感纳闷,高声相应,快步而去。
太后啥事这么急?
近前后,太后屏去周围的宫女,只留下她、清夫人和陈言在场。
陈言看了看一身清凉的清夫人,见她面带一抹暧昧笑容,心中暗奇。
“不知太后急召臣前来,是有什么吩咐吗?”带着一肚子疑问,陈言恭敬问道。
太后檀口微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难道直接问他是不是皇上的情人吗?未免太失礼了。
清夫人掩唇轻咳一声,说道:“陈大人,太后召您前来,是想问一问,您和皇上出游之事。”